白芷也曉得她甚麼意義,更曉得本日如果她添油加醋在倪氏麵前說半點出去,本身也一定保得住。也就順勢謝道:“本日還多謝嬤嬤了。”又將手上的玉釧退下來,“身邊也冇有甚麼好東西,這是夫人前些日子見我身上連個像樣的金飾都冇有,這才賞的,現在就給嬤嬤了,多謝嬤嬤肯心疼我。”
待肥豬老爺一走,倪氏才嘲笑道:“本來如此,難怪敢和我叫板了,本來是仗著懷了孩子,就覺得我不敢打死她不成?”
“鬨就鬨,我怕他們一群泥腿子?”倪氏笑著反問,“要告便去告,朝中自有我倪家人。上官大人現在位極人臣,我倪家一貫和上官大人交好,莫非怕他們?還說告?不過就是要訛我銀子,我半個子兒都冇有!方纔上麵的來報,說是蕭家那在外遊學的大哥兒要鄞縣了。蕭家是甚麼人?再是如何隻在鄞縣馳名,但強龍不壓地頭蛇,我還要操心多多辦理,以求蕭家對老爺的支撐,那裡來的銀兩?”說到肥豬老爺,倪氏又氣道,“提及他我就來氣,日日就曉得與我謀事。也不肯問問,紅杏那賤人說了甚麼話,我為了閨女,也不肯等閒殺她,誰想如許不識汲引的人都有!”又端了茶喝了一口,“這茶還是哥哥給我的,現在嚐嚐,的確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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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見狀,微微放心了些――肥豬老爺這反應,看來是不曉得紅杏被打死時有了身孕,既然如此,那事情便好辦多了。
倪氏還是一身的金飾,坐在凳子上嘲笑,肥豬老爺站在她麵前,圓滾滾的模樣非常風趣。而兩人雖是一個坐著一個站著,但肥豬老爺氣場上被壓得死死的。見白芷和品玉出去,肥豬老爺看了白芷一眼,眼中淨是賊心不死,但被倪氏如許數落,臉上更是掛不住:“我不過一問,夫人又何必發如許大的火?”
蔡嬤嬤拿了玉釧,那叫個歡樂,和兩人客氣了幾句,便讓兩人出來了。一進門,就聞聲倪氏拔高了嗓門:“我說你本日如許好的心機來看閨女,本來是來發兵問罪的。你問我她那裡獲咎了我?嗬,我也不曉得她那裡獲咎了我,彼蒼白日的謾罵閨女冇了,你這做爹的不先摒擋她,倒是問起我來了!”
白芷也抬高了聲兒:“婢子能做的未幾,但已經托人給紅杏購置了棺槨,讓她入土為安了。”又看了一眼內裡,“夫人的性子,老爺還不曉得麼?連品玉姐姐都被打了,更何況我?”說罷,也不肯再說,回身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