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禾想在她小巧靈秀的鼻尖落下一個吻,一點一點地靠近,恐怕滋擾她的清夢。
若不是纏綿了一夜,陸禾也不知宜陽撒嬌時如此地令人不忍回絕,可眼下——絕對不可!
池良俊叮囑的話適時地在腦海裡迴盪。
身後窸窣腳步聲響,棠辭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刷洗軍馬。
涼州。
李光義喂完了馬,也不沉淪,瀟蕭灑灑地挑著空籮筐往外走,走到路口,俄然扭頭向鵠立在原地凝神細思的棠辭呼喊道:“小兄弟,你從速著!你媳婦兒又冒著雪過來給你送飯!”
軟榻上衣衫混亂,兩具高挑纖細的*緊緊地相互依偎,衾被踢蹬掉了大半,屋本地龍炭火將周遭烘得暖融融的,渾然不知酷寒。
李光義給馬喂草,靠近棠辭時見她仍在打量本身,咧開一嘴白牙咯咯地笑,毫不在乎:“孃胎裡帶出來的,小時候旁的孩子都撒丫子到處跑,就我一個連站都站不穩,也冇有玩伴兒。厥後鬧饑荒,百口都餓死了,就我一個死乞白賴的活著,當時約莫十一二歲,站是站穩了,走也走得動,可總感覺和彆人不一樣,走在街上乞食乞食,連頭都不敢抬——實在旁人要看留他看去,不掉肉不掉錢的,反倒本身不歡愉。”
“先生一大早地,在做春夢麼?”
宜陽好笑地搖點頭,剛纔不感覺疼,這會兒曉得傷口又給本身折騰得綻放了,疼痛一陣緊似一陣地湧到周身,扶著床欄赤足走向陸禾,將她拽住,順勢攬到本身懷裡,嘲弄道:“先生這會兒脫我衣服脫得快了,我起先覺得先生是開竅了,哪知……”
放手,翻身,重又與她膠葛在一塊兒,戰鼓擂響,躍躍欲試。
“我曉得,你內心在乎我。”
臉頰紅透了的陸禾搖點頭,纔要縮回擊,不謹慎探進她滑落一半的烏黑中衣裡,腰腹處有些濕熱。
“殿下……”陸禾手指扣在床沿強撐啞忍,腹部又有娟娟暖流淌過,伴跟著展轉了一夜如有若無的隱痛。
昨夜鬨得短長,渾身痠痛。
探頭看他來時的路,大雪又將足跡略略埋掉,僅剩鄰近馬廄的一段,兩隻足跡一前一後,一個稍深,一個稍淺,並無涓滴龐雜的陳跡,法度可推知應是妥當的。
悄無聲氣,沉香嫋嫋升起,氛圍安閒而澹泊。
宜陽見她對峙,也曉得她是擔憂本身,隻好不情不肯將動機一股腦地壓在心底,取來她的衣服,一件一件地為她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