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珂欲與他說還未結婚,棠辭卻快了她一步,莞爾道:“勞煩小哥了。”
棠辭與柔珂雖是雙雙豎長了耳朵,可週遭人聲喧鬨,所獲零稀,倒是皆聽出了二字——晟王。
因著這起變故,二人玩耍便不甚縱情。
“我也知天子的心機難猜。”柔珂一下一下地撫順她的脊背以示安撫,又侃侃而談,“可正因他是位居九重的天子,做甚麼皆得有理有據地公諸於世,晟王叔自入京後不過每日喝茶喝酒,連府邸都少出,哪來的把柄可尋?指不定是功德,魯王他們欲招攬於他呢?”
上元夜,午門前的廣場彩燈堆疊如山,又有殘暴奪目的花炮炊火可撫玩,堆積圍觀的公眾繞了裡三層外三層,堵了個水泄不通,喝采聲尖叫聲鼓掌聲,喧鬨喧鬨此起彼伏。
元宵攤子前,柳樹下——
攤主才接待了一批客人,轉過甚來見這位麵貌昳麗身姿端美的女人還猶疑不決,正想與她說幾句,使她儘早買了花燈,哪知俄然來了個身穿緋袍的年青官員——推知應是個大來頭,忙使出十成的解數招攬。
酒樓前儘是人影,進收支出,呼朋結伴,是以棠辭方纔並未瞧見就在她二人不遠處,立著一個熟諳的身影。
攤主一說話,柔珂稍稍醒了神,側臉一看,倒是笑了出來:“你來得好,我正憂愁不知小漁與溶月她們喜好哪一個。”
曹將軍依言而行,回身時腰間牙牌顯出——令眼尖的二人大驚失容!
柔珂與棠辭站在一旁,一字一句地聽了去,心也隨之一下一下地沉入了地底,涼透了。
棠辭提著三隻花燈,徑直向前走去,邊走邊道:“阿涴,我徹夜來遲了。天子禦駕登上城樓撫玩燈火,不免要與其他文武大臣一道向他賦詩掃興,剛巧趕上了陸禾——就是我與你說過的那位……”她說著說著覺著不對了,扭頭一看,柔珂倒是站在離本身十步遠以外的處所,半步都不肯再近身。
棠辭慘白的神采讓柔珂更加心疼,血脈僨張下也顧不及這是熙熙攘攘的街頭,將她抱在懷裡,一遍一各處哄慰:“冇事冇事,晟王叔怎會是那樣的人,教員定會有體例。”
她話未說完,那位沈公子已然回身拜彆。
攤販前,柔珂左看看右看看,抿唇沉思半晌,終歸未下定決計。
晟王,德宗天子的季子,當今聖上淳祐帝的幼弟,二十七歲的年紀,膝下一子一女,宗子自五歲起便入京擔負東宮太子的侍讀,困居信都。
……
“可不是!這晟王是甚麼來頭?竟敢在府裡藏龍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