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談一番後,目送棠辭拜彆,老婆劉氏進門奉茶,見秦延倚在門邊一動不動,愁眉舒展比先前更甚的架式,忙體貼了幾句。
雖說君命不成違,可怪隻怪這好麵子的主子生著一副實在很討人喜好很討人垂憐的長相,現在疼得狠了,再如何忍,兩彎桃花眼裡業已垂垂點了些許淚光閃動。
池良俊亦是聽得傻了眼,這擊鞠是簪纓世族乃至皇室宗親這等身份高貴腰纏萬貫的人才愛好的玩樂把戲,棠辭退隱前不過一介商賈之子,他家殿下如此決計腸刁難人,還裝得冇事人似的,臉皮竟比以往厚上幾分不止。
宜陽兜馬向前巡查半晌,兩比擬對後,將棠辭正中紅心的箭矢一一拔/出/來,觀其箭痕深淺,隨即看向身後半步外的棠辭,淡淡道:“是我輸了。”
秦延冷哼一聲:“五年前湖尋兩州河堤創新補葺,是朝廷撥款,令工部與兩州三司合作,按察使與都批示使天然各自遣派了人手。幾百萬兩白銀,竟還撐不過五年,眼下三司府庫藏著多少贓款貪銀已是不得而知了,再者那沈旭周與雲州按察使皆是武安侯韓儒的弟子,蛇鼠一窩不敷為奇。”
“韓儒的弟子?”棠辭聞言恥笑,“難怪。”
雖說宜陽並不將些許小傷放在心上,池良俊哪敢粗心,忙不迭地命人傳喚醫官。
俄而,一道標緻的弧線如天涯流雲般落入球門,銅鑼聲響,棠辭行列得一籌!
秋草馬蹄輕,角弓持弦急。
又見宜陽將輕浮軟嫩的唇瓣咬出了絲絲血跡,內心不由腹誹,剛纔不是還說不疼不礙事麼,怎地眼下疼出了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兩條小腿上擦破了數道細且長的血痕,雙膝青紫,實在並非大傷,可擱在如羊脂軟玉般細光滑嫩的肌膚上,自但是然地令民氣生顧恤。
高台之上,比起池良俊的坐立不安和抱怨不休,陸禾顯得平靜很多,吃著適口的香瓜不發一言,隻是視野不由定在實在球技高超深藏不露的棠辭身上,見她唐巾武袍腳蹬黑靴的立於頓時,鮮衣怒馬意氣風發,手臂上繫著藍色布條的精兵衛士皆眾星捧月地圍著她喝彩雀躍,而她隻嘴角含笑自不竊喜亦不傲然,非常有番渾然天成寵辱不驚的風骨。
秋夜冷風囊括,秦延望了眼巍峨皇城的方向,不由渾身一顫,渾濁的眸子中情感龐大,點頭感慨道:“恐她一心複仇,早忘了本身也是大晉唐姓皇室的子孫,九州四海天下百姓皆被她拋諸腦後。”
勒馬呼停,哪知馬駒兩條前腿忽的發軟,跪倒在地,宜陽鬆弛之下自馬背上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