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自謠(GL)_第18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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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夜啼。”

少頃,卻聽安寧軟糯糯地輕聲道:“姐姐。”聽來並非生澀磕巴,按理推之當是脾氣溫懦畏生而至,世人放下心來。

棠辭略略向後退了一步,狠狠吸了幾口寒氣,掩在廣大袍袖內的雙手緊緊握成了拳,穩下心神,強行咧開嘴角微淺笑問:“哪個安寧長公主,我怎地從未聽聞。”

“永嘉,你是姐姐,安寧是mm,你應謙遜。”端坐中心的婦人臉上未見光陰的陳跡,腔調還是陡峭淡然。

“失心瘋……失心瘋……”棠辭喃喃著反覆了幾遍,腳步閒逛,眼神渙散而板滯,忽而又扯起嘴角諷笑,“仁厚慈愛?仁厚慈愛……好個仁厚慈愛!”

晉朝太/祖天子起,之前朝閹黨禍國為前車之鑒,明令製止寺人讀書習字。直至宣宗時,目睹朝政為外戚把持,天子淪為傀儡木偶,貪墨成風民生凋敝,國將不國。尚為陵州藩王鎮守邊疆的成祖與幾個在京供職的朝臣武將裡應外合,依托宣宗身邊的內侍通風報信獲得諜報。宣宗病篤,禪位於成祖的遺詔由內侍裝在匣子裡偷偷送出,外戚趁機篡位,成祖適時攻入帝京,將聖旨公諸於眾,製止了一場禍亂,才持續了又近百年的河清海晏,國泰民安。

張吉滿麵驚詫,木訥道:“失心瘋呀,病了約莫有十來個年初了罷。陛下仁厚慈愛,延請了太醫乃至官方名醫為殿下治病,可都不見好。”

嬰孩本日洗三,最是忌諱汙言穢語,遑論其生母就在中間看著?

棠辭收回打量的目光,定睛看向張吉,又笑道:“張公公談笑了,內宮二十四衙門,能躋身到禦前謀事的百裡挑一,一聲‘公公’您擔得起。”

麵前的張吉,從其鬢髮烏黑身姿矗立觀之,應是自小淨身入宮,此時當不過雙十的年紀,言辭不似平常寺人粗鄙並不希奇。

安寧長到了這個年紀,除了“父皇”“母妃”外,幾近未曾開口喚過彆人,恰是令人憂愁又無可何如的時候。

也是一年季夏,藩國使臣進貢奇珍奇寶。

張吉齜牙咧嘴地揉了揉肩膀,驀地被棠辭塞了一錠銀子,呻/吟聲戛但是止。他警戒地望瞭望四周,不動聲色地將其支出懷中,臉上堆滿了笑:“好說好說!棠大人儘管埋頭遣詞造句,那奴婢這就歸去稟事了?”

待青衣袍角藏匿在角門後再尋不見時,棠辭背過身來,倚在粗可合抱的梧桐樹乾上,闔目哭泣。

待展開眼時,眺望遠處被磚瓦飛簷切割拚集的四方穹宇,雖透明澄淨一如往昔,涼意卻已從心口灌到指尖,痛徹心扉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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