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遙收回眼,持續走。
陰雨不見,鵝毛般的雪花紛繁揚揚而下,落在手心,比雨水都要陰涼。
江寂對她的話言聽計從,雖是被婆婆派來幫她的,但他一起走來,說話次數屈指可數,全依她的主張為主。
“你榮幸值多少?”
內心都有一些記唸白毛,他雖腦筋不好使,但起碼話多啊,說說話也能解解悶。
她從懷裡拿出撥浪鼓,在河水激流碰撞之際,動搖鼓子。
她一時驚詫。
聲響驚得腳踝河水悉數褪去,就跟藤蔓一樣的結果。
黑河岸邊風大浪大,傘冇用,遮不了多少水。
薑遙不太懂這些,想起家邊有一個見多識廣的正會長,忍不住問道。
江寂又撐起傘遮雪,一身黑袍立於雪湖岸邊,襯得他格外顯眼。
未知,總比她負數好吧?
江寂不如何存家屬性,聞言翻開資訊麵板,看了眼答覆。
這會兒工夫,終究來到黑河下流,這也是黑河的絕頂,構成偌大泅水池般的圓湖,四周是一片黑漆漆的密林,湖麵安靜如鏡,竟固結成一層厚厚的冰,寒霧覆蓋,溫度更低。
隻見黑河裡拍打登陸的水活了一樣,頎長曲折如毒蛇,攀上了她的腳。
不管是進詭域,還是在內裡,這一片山區始終是陰雨綿綿的,正凡人在這裡待久了都會得各種病。
在這裡找,即是海底撈針,沿著河一起找下去也不實在際,找上十來年,怕是也找不到。
薑遙走得快,擺佈也無事,想起一件事,不由問他。
薑遙邊搖鼓子,邊快步行走在河岸。在河水褪去時,又停了動搖,待河水再次撲過來時,又搖起來。
“是未知。”
她多問這麼一句話,不過是為了能儘快找到屍骨。她榮幸值是負數,即便曉得屍骨安葬地點,也很難找到。顛末這麼多副本,真正增加榮幸值的道具冇多少,這也導致,她的榮幸值一向都是負數。
在一旁固固執撐傘的江寂聽她喃喃自語,骨節清楚的蒼赤手指握緊了些傘柄,沉默了好久,都快到黑河邊沿,他才小聲說。
“石碑有甚麼用?”
婆婆特地提示過她,那屍骨必須早晨撈,白日撈不到。
她未觸發天賦之前,天賦也是未知,觸發後才閃現了出來。
不然和江寂一樣,走了好久,話也不說半句。一想到另有大半路程,薑遙便感覺悶得慌。
薑遙聞言,忍不住停下了腳步,往他那邊看了看。
黑河連著幽幽陰林山,陰風煞煞,梭梭作響。一陣陣北風灌入傘裡,滲入進皮肉深處,骨頭縫都浸著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