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她想起在陰林山裡碰到的藤蔓,稍有不慎,藤蔓纏頸,神仙難救。
婆婆特地提示過她,那屍骨必須早晨撈,白日撈不到。
“圓湖東西南北都立了一塊碑,碑上的禁咒……”
薑遙離遠了些河岸終究擺脫,但人隻要靠近河岸邊,河水就會再次悄無聲氣地攀爬到腳踝處,找機遇滅頂她。
內心都有一些記唸白毛,他雖腦筋不好使,但起碼話多啊,說說話也能解解悶。
“快了。”
黑河連著幽幽陰林山,陰風煞煞,梭梭作響。一陣陣北風灌入傘裡,滲入進皮肉深處,骨頭縫都浸著冷意。
江寂又撐起傘遮雪,一身黑袍立於雪湖岸邊,襯得他格外顯眼。
浮出一張張慘白猙獰的麵孔,怨毒地瞪著她。
而這河水跟藤蔓一樣,纏住她的腳踝,隻待趁機把她拽入河中。
肉眼下,圓湖上端籠著濃濃陰煞之氣。
現在卻驚駭她手中的撥浪鼓,不敢再作歹。
但薑遙冇有放棄。
薑遙內心感喟。
“石碑有甚麼用?”
她從懷裡拿出撥浪鼓,在河水激流碰撞之際,動搖鼓子。
她冇聞聲江寂的話,統統重視力都在黑河當中。
她未觸發天賦之前,天賦也是未知,觸發後才閃現了出來。
她一時驚詫。
不但榮幸值,其他數值也冇一層薄霧矇住。
既然水勢這般澎湃,埋在黑河裡的屍骨恐怕已經被衝到了下流。
薑遙收回眼,持續走。
黑河岸邊風大浪大,傘冇用,遮不了多少水。
出陰林山到看完赫連音留下的線索,夜晚時候已顛末半,半夜零點,是邪祟最活潑的時候。
‘哎。’
薑遙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對他道:“不消撐傘。”
“到時候你也下水找。”
在一旁固固執撐傘的江寂聽她喃喃自語,骨節清楚的蒼赤手指握緊了些傘柄,沉默了好久,都快到黑河邊沿,他才小聲說。
薑遙邊搖鼓子,邊快步行走在河岸。在河水褪去時,又停了動搖,待河水再次撲過來時,又搖起來。
和她猜的相差無幾,石碑的感化是彈壓,一塊碑足以彈壓一隻可駭級的詭怪,而這四塊碑,比擬這圓湖裡的詭怪氣力已有毀滅級。
江寂對她的話言聽計從,雖是被婆婆派來幫她的,但他一起走來,說話次數屈指可數,全依她的主張為主。
江寂‘哦’了一聲,收起雨傘。
兩小我一起找,還怕找不到嗎?
湖畔四周八方立著一座石碑,石碑上麵雕鏤著咒紋,如同一隻隻蝌蚪在遊似的,不過看上麵紋理,更像是彈壓一類。
跟從著她沿著岸邊往下流走,垂著腦袋,眸子子卻落在她的後腦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