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另有疑問麼？”白琉璃終究將目光從藍白的蒼穹上收回，轉頭看向站在本身身側後小半步微垂著頭的白珍珠。

“還記得當年你進白家時，我讓你們起過的誓嗎？”白琉璃邊說邊步下廊前的三級矮石梯。

白琉璃嘴上雖是這麼說，實則並不籌算聽白珍珠的定見，竟微躬下身，靠近白力的耳畔，低聲說了句甚麼，而後勾了勾嘴角。

“姐姐隻是感覺不忍。”白珍珠微微抿唇，麵露被拂麵的哀傷與對下人的體貼之色，“白力服侍了mm十年，冇有功績也有苦勞，mm便饒他這一回如何？”

“回大蜜斯，是的。”即便白琉璃不再在跟前，白力還是不敢昂首，更不敢起家。

白琉璃第三次折斷手中的枯枝，這才轉過身，漸漸走回白力麵前，而後將手中的斷枝一節一節扔到他跟前，“棺材抬而不葬，你內心想甚麼呢？嗯？”

“姐姐你聽，這但是白力本身心甘甘心去的，不是我逼著他去的。”白琉璃俄然笑得眼角微彎，抬手替白珍珠將垂在耳邊的碎髮彆到耳後，欣喜道，“不過姐姐放心，念在白力為白家效力了這麼多年的份上，我不會讓他本身孤孤傲單去北地的。”

白琉璃俯在白力耳畔說話時將聲音壓得極低，低到隻白力一人聽得清。

冇人聽到白琉璃問了白力甚麼話，隻見白力極度地動驚以後是滿眼的苦澀，在再一次低下頭前凝睇了白珍珠一眼，決然道：“小的甘心前去北地。”

“本來你還記得，我覺得你已經將本身在我白家先祖靈位前發過的誓都忘了。”白琉璃撫摩著岔在廊邊的一根枯樹枝，而後隻聽“哢”的一聲，她麵無神采地將枯枝在手中掐斷，“那麼，你做到了嗎？”

“來人，去看看蘭兒梳洗好了否。”白琉璃將手從白珍珠耳後垂下以後，眼裡的笑意深沉得有些可駭。

“姐姐彆急，我也不忍心就這麼落空一個得力的管事。”白琉璃麵露可惜之色，“那我就問他一個題目，隻要他的答案讓我對勁，我便從輕措置，姐姐以為如何？”

白力忽的將十指掐入大腿中，將頭垂得更低，一字一句答覆得遲緩，“庇護白家，忠心護主。”

“小的有辱當日誓詞，甘心受大蜜斯降罪。”白力改單膝為雙膝跪地，真正一副心甘甘心受罰的模樣。

白琉璃要將白力送到北地，無疑是給他定了不成寬恕的重罪，乃至讓他去那活死人的處所。

“白家彷彿好久冇有為國度效力了。”白琉璃俄然輕歎一口氣，“聽聞北地的蔣大人正在廣征兵士與勞工，那這麼著吧，我就忍痛割愛，把我白府最得力的人讓給蔣大人，也算是我白府對國度儘了一份微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