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此!”鳳傾驀地定定地望著她,聲音突然清寒而下。“王爺為你支出的何止這一點兒半點?!慕容雲歌,偶然候當真不明白,王爺緣何會對你這般好?從開初你被太子退婚,他不吝違背聖令從天子口中保下你!那一日花燈會,你打傷了凝玉公主,也是王爺替你壓下去!再是遊湖那一日,以及厥後孟李兩產業街截殺你,孟府與李府若不是看在瑜王府的麵兒上,早該去慕容相府尋你費事!”
雲歌坐在床前,悄悄地覆上他的手背,苦楚非常,清臒得骨節清楚。一瞬怔忡間,她竟恍忽得回想起那一日在夢境當中耳畔響起的話語。
彆人小力薄,打不過彆人,隻能被人踩在腳下,為了母妃新做的衣衫被扯得亂七八糟,發冠被踩碎,頭髮也被剪了,鼻青臉腫的模樣狼狽不堪。爬上了輪椅,躲在橋洞裡誰也不想見。
小奶包嚇得眼淚滾滾,肉嘟嘟的小手猛地捂住了嘴巴!好似站在麵前的,是大水猛獸,她一個小嗝兒就能轟動了他,下一秒就要撲上來咬死她普通!是以,好半天她都愣是冇敢說出話來,一雙眼睛充滿控告和委曲,直直的看著他。
他也愣住了,直直的看著對方,乃至忘了收回臉上淩厲畢露的神采。
一想到這裡,納蘭修心間一暖,不由低下頭去靠近了她,勉強抬起有力的手,撫上了她的背脊。
那一日,是他母妃過世兩週年的忌辰。
納蘭修心中猜疑,有些驚奇她為何會呈現在他的寢臥?
“這並非是王爺所想的!他也不肯的!”鳳傾淡淡道,“現在一如你所見到的,王爺並非是世人傳聞中的那樣的廢料。十年前那場深宮大火,他被齊貴妃護在身下,加上人救得及時,是以並未傷及太多。但是那心機創傷,倒是不假的!為了韜光養晦,王爺才這般收斂,那般小的年紀,要在劍拔弩張的皇室當中儲存,不是易事!”
她竟還冇走?
納蘭修不曉得為甚麼,內心俄然生出一絲暖身,但是臉上卻人就板得生硬,冷冷的道:“你又來乾甚麼,不是很怕我麼?”
本來是他……
納蘭修方纔鬆了口氣,就瞥見那小奶包抖了抖,打出了一個清脆的嗝――“嗝兒!”
被逼無法之下,花自清忍著肉痛,將納蘭修藏匿在運送蔬菜肉食的推車上,跟著禦膳房的步隊,謹慎地出了宮門。納蘭修離了宮門,天然要掩人耳目,是以花自清又仰仗著人脈,親身遴選了幾個身材與納蘭修年紀相仿的小寺人,因為恐怕彆人認出,不得不刮花他們的容顏,打折他們的腿,就這麼一日一人輪番,對外謊稱王爺雙腿殘廢,行動倒黴,這才免除了每日去蕭皇後那兒存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