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臉,曾經斑斕過,但是現在,倒是慘不忍睹。
“慕容相府當然職位尊崇,在朝野掌權半世,卻也不值得我去皋牢。”納蘭修冷冷一笑,眸中清幽瀲灩。“操縱女人去奪江山,歌兒,你不感覺這很好笑?”
雲歌一瞬不瞬地望著他,心中竟莫名也感遭到了他現在眼中深深掩蔽的恨意。他清雅漂亮的容顏上,冷酷輕然的笑意深處,卻埋冇著太多太多東西。
“我說的是究竟。”雲歌再次誇大。
“哦?究竟?”納蘭修淡淡地反問,“你怎能拿本王與太子比?莫非你不感覺,我比他好?”
想到這裡,雲歌不由嘲弄一笑,淡淡隧道:“我手上那麼多性命,添這一筆,未幾很多。”
車廂內死普通的沉寂,很久,他驀地清冷開口:“我九歲那年,一場深宮大火,我與母妃被困此中。母後冇能活著,而我因為有她護著,活了下來。”
“我要你做我的王妃,你可情願?”
“你來取?”納蘭修劍眉輕浮,幽幽地轉眸望向了她,清透的視野落在了她的手上,緊接著便緩緩地將她的手托起。雲歌的手兒素淨小巧,柔嫩婀娜,而他的手刻薄有力,骨節清楚,等閒地便能將她的手包涵在手心。不得不感慨造物主的奇異,男人與女人一剛一柔,即便是手形線條,都如此貼合。
雲歌倦怠地靠坐在廂壁,斂眸假寐,神情安靜,胸口微微地起伏著。納蘭修坐在一邊,悄悄地看著她,也隻要在此時,她才收起了她那一身鋒利的淩銳,顯得溫馨而平和。
雲歌向後畏縮,肩頭卻被他的大掌用力地箍住,後退不得,更冇法轉動。
納蘭修勾唇一笑,從她手中取過麵具,重又戴上,緩聲道:“火傷的。”
刻毒也好,殘暴也好,這個弱肉強食的天下,若不殘暴,便是對彆人的仁慈。
雲歌扯了扯嘴角,搖了點頭道。“你不肯意答覆我,也不必勉強。”
雲歌俄然想起了阿誰李尋晏,驀地有些在乎,淡淡地問道:“阿誰李尋晏……”
雲歌聞言,卻一時不知該如何言語。她從不曉得,願一向覺得,那些坊間關於後宮那些傳聞,大多虛子虛假,卻不知這此中竟真有此事。
納蘭修眼底幽光漣漣,“你不肯意?”
雲歌怔了怔,卻聽他清冷開口道:“這類人,想殺便殺了。他敢動你的主張,便是自尋死路。即便我不脫手,也會有人脫手。”
“這件事既已疇昔,便無所謂該不該提。”納蘭修垂落眼眸,指尖緩緩地撫上鐵麵,鳳眸微微眯起。倒是她,又一次提示了他,現在再一回想起當時,那番仇恨的滋味,刻骨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