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鈴響起。秦緣從貓眼看門外的人時，他回身背靠著門，竟然不曉得該如何應對。他覺得他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連韶鈞了，但是冇想到他竟然找上門來了！是感覺他才氣被封何如不了他，就找上門耀武揚威不成！

……

連韶鈞的聲音很淡然：“值得。”

沈殊的神采凝了一下，那漫不經心的表麵像是被無形突破。他的手緊握了一下扶手，然後緩緩鬆開，他的眼神很冷，“你又懂甚麼。”

“聽到這句話，我真是……”秦緣的笑容越來越猙獰，伴隨的是血肉扯破的聲音，“歡暢。”

大紅的戲服完整展開，安排在床上，在燈光下泛著絲綢特有的光芒，金線繡的鳳凰栩栩如生，振翅欲飛。這襲豔紅的戲服彷彿遊離在工夫以外，還是光輝瑰麗如新。與之比擬，人就像是一個笑話，存留在這人間不太短短數十載，連一件衣服都不如。那所謂的情，所謂的愛，所謂的至死不渝，保質期也就隻是幾十年罷了。

連韶鈞靠著椅背，“你說的不錯，這都是我本身的挑選。隻是……”他頓了頓，才接著道，“沈殊，你這般吃力心機，絕對不是因為體貼秦緣。不管我做出甚麼挑選，你都會指導我們走向你想要的成果。”

這是他和沈殊買賣的代價之一，他的左眼。不過和本來他覺得的有些出入，沈殊取走他的左眼並不是眼球，而是左視覺。但是即便是整隻眼球，他也會毫不躊躇地摳下。

連韶鈞輕笑了一聲：“不。你說過挑選權在我手上。如果我猜得冇錯，你想要的東西如果冇有我的答應，你是拿不走的。以是你纔會這般吃力心機。”從初度在錢子良的婚禮上見麵，到前麵的買賣，一步一步，都是沈殊精默算計的成果。

在經曆過靈魂融會後的震驚以後，秦緣也逐步沉著了下來。但是再沉著，他都冇法理清現在的龐雜。他恨連韶鈞，他怨連韶鈞，但是卻不得不承認，他還是愛著這個傷他至深最後還要了他命的男人。

“左眼看不見罷了。”

“那能夠開端了。”

紅色戲服的影子印在他深色的眸中，紅得像是染在眼底的火。他五指驀地收緊，抓起戲服狠狠摔在地上。猶不解氣，他又抬手打落安排在床頭櫃上的鳳冠。鳳冠被砸落，在地上收回沉悶的撞擊聲響，在地上滾了幾圈，裝點其間的東珠散落一地。

“一個由缺點為主的個彆。”沈殊的評價非常刻薄，“脆弱又過火。”

連韶鈞對上沈殊的眸子，“我不需求懂你想甚麼。我在乎的隻是秦緣。請你記著你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