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過臉，靠在木柱上，內心亂到了頂點。

“天下動亂，民氣叵測，這就是不管百姓存亡的來由嗎？”我打斷他的話，“的確，的確啊，這的確是很好的來由，很好的來由……”

我看了他一眼，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撿起地上一根雜草把玩，低低的問，“姬澈，你說，性命是不是都很不值錢？”

我呆呆的坐在一堆荒草裡，望著那如墨的夜黑，堵塞的溫馨，暮箏，我兒時最好的玩伴，暮辰，我北燕國最虔誠的將軍，最忠臣的保護者，現在的你們是否已經重聚，在另一個天下裡遠了這些爭亂，遠了這些噁心的好處，是我北燕王族對不起你們一家，也是我北燕王族，對不起那無數男兒鮮血洗過的斑斕江山……

姬澈理了理衣袖，“你是為黎國保衛盛樂的軍隊明顯有糧卻不分給百姓一事傷情吧？”

遙遙也不知有多久冇有進過食，整隻野狗都被他完整吞進了肚子裡，都快與我有得一拚了。

遙遙點頭，低聲道：“冇有，數月前，城裡的百姓們餓得實在冇了體例，集結起來想去搶些軍糧度日，卻被他們砍殺殆儘，現在城裡都是老弱之人，又都餓著肚子，哪是他們甲士的敵手？”

我望著他，說不出話來。

我拍了他一下，“跟你說端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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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澈捋了捋我的頭髮，說道，“我說的也是端莊的啊，我是個殺手，你說，性命對我值不值錢？”他頓了頓，續道：“我為萬兩黃金殺過人，也為幾塊銀子殺過人，乃至一些令我不紮眼的人，冇錢我也殺了，你問一個殺手性命是否值錢，是不是問錯人了？”

遙遙這回倒是很主動的插了話，“他們有王朝裡撥下來的軍糧，盛樂已有四年未見一滴雨落下，城中凡是還能走得動的，早已分開的盛樂，留下一些大哥體弱，難以轉動的在這裡苟延殘喘，盼著哪日無常鬼來勾了魂，好得以擺脫。”

我低著頭揉著裙角，冇說話。

姬澈坐到我身邊，聲音降落的問道，“怎一副傷情的模樣？”

這倒也不奇特，人餓得急了，甚麼事都是能夠做得出來的，這我也能瞭解，但是獨一不能瞭解的是，守城的軍隊明顯有充足的軍糧，卻不勻出來一點佈施百姓，還將前去求糧的百姓們都給砍死，如何想心底都憋著一股火。

聽得姬澈一聲感喟，緩緩道，“實在這也怨不得他們，戰役期間都是如此。”他拿起我放在一旁的木棍掏了掏火，續道：“盛樂以西，是韓國的邊疆，西接銀江，南北走向與薑國相接，盛樂東北走向，與齊國相連，盛樂這個處所，三國相連，是個要城，是黎國西方的樊籬，薑國與你們北燕國一樣，地處偏僻，國雖弱，子民卻也充足，薑國立國的主旨是以和為貴，不與周邊任何一個國度策動戰役，當然，以薑國的國力也惹不起黎國，薑國天然是不會對黎國派兵，韓國，比來柏燁有大動靜，他變了性子，野心是長了不小，但短時候裡他急需的是韓國周邊的安寧，以保他能有充足的精力和時候讓韓國強大，起碼在比來的的數年以內是不會等閒的讓韓國再次墮入戰亂裡，是以他也不會對黎國動兵，因此，黎國最大的風險還是齊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