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媽媽明白過來，清霧在說東西是霍雲靄送來的，不由莞爾，道：“那日裡公子叮嚀我做了十份這類點心。他挨個嘗過，選了味道最好的一份裝到了這個匣子裡，讓人送去將軍府。先前我還隻當是送給大將軍的，未曾想……”

曉得清霧也曉得竇媽媽便是竇嬤嬤後，他便放下心來。

最後的時候，竇媽媽竟日裡忙著清算統統，得空顧及其他，清霧就也無從得知。直到有一天，竇媽媽叮嚀丫環們清算屋子時，見到了好生保藏的阿誰紫檀木匣子，拿了它來問清霧，這纔將這事兒揭開。

秦疏影抱胸斜斜地依托在牆邊，輕飄飄地朝著繁忙的竇媽媽看了眼，挑眉一笑。

並非她歹意推斷秦疏影。秦疏影的品德，她是非常信得過的。隻不過秦大將軍少年景名，行事肆意不拘末節。這麼個武將，恐怕不會曉得如何照顧小女人纔好……

“這些天外頭熱烈得很。小丫頭初來乍到，許是冇在都城裡好好逛過。聽聞她的兄長們都已經去了書院，而柳夫人又忙著府裡事件。我剛好閒來無事，想著帶她四周逛逛。”

清霧連連點頭，暗道本身總算是搞清楚了霍雲靄的企圖了。

威武的少年一身玄衣神采飛揚，叩門以後大喇喇入內，竟是半個字兒也未幾說。

回想著小女人剛纔說出的阿誰字，竇媽媽愈發感覺好聽。思及霍雲靄之前叮嚀過的事情，她悄悄考慮了番，心下有了主張。

第二日上午，柳府來了客人。

話剛說完，就見丹青朝她使了個眼色。

還冇進屋，就聽到內裡傳來歡笑聲。本來是桃絲在講趣事兒，就連一貫沉穩的丹青都掩著口不住地笑。

――這裡的筆墨和她當年識得的繁體字有很多類似之處。她以往隻會看不會寫，但是多日看書下來又決計去記，已經會寫一點常用字了。

有這兩人在一起看著清霧，既不怕她碰到甚麼傷害，也不怕有不殷勤之處。

門簾閒逛後，從內裡走出去一名抱著女童的中年婦人。

本來如此。

竇媽媽更是如此。

因著之前冇有籌辦，這回足足疇昔了一炷香的時候，清霧方纔到了廳裡。

秦疏影頓了頓，緩了下神，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嗬，多謝多謝，謬讚謬讚。”說著，眼神在竇媽媽身上溜了圈兒，又飄到了清霧的身上，並朝她彆有深意地眨了眨眼。

她一點也不喜好柳岸夢。阿誰典範的被家裡人慣壞了的後輩，多提點一句都要翻臉，她常日裡甚少與之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