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大臣隻聽此稱呼便知這就是那位已故平西王、人稱“神將周郎”的大將軍周瑾與早亡的永元長公主之女——禦封的榮嘉郡主周菀。

周菀行至禦前，恭敬的行了個禮，抬頭道：“母舅，說好的本日要去崇慶宮，天都要黑了！”

天子摸了摸小女人的小辮子，含笑道：“阿寧先坐劣等等，等母舅將此事判完，便去如何？”

天子麵色稍緩，“本日就先算了，歸去將《大燕律》謄寫十遍！”

隻見那小女人接著說道：“條例清楚，律法嚴明，常言道王子犯法與百姓同罪，那為何孝子犯法就分歧罪？朝廷製定律法，為的便是公道嚴明，懲惡揚善。如果本身的父母被人殛斃，則必須拚個你死我活，碰到殛斃兄弟姊妹如許的仇敵，不等回家拿兵器，赤手空拳也要報仇，不過是枉送性命罷了。周禮曰：“調人掌司萬人之仇，凡殺人而義者，令勿仇，仇之則死。有反殺者，邦邦交仇之。”都自報私仇，不顧百姓安寧，那要官員做甚麼，朝廷律法也成為一紙空文。孝子徐生所報乃是私仇，雖是其小我之事，但牽涉朝廷命官，本應上報長官，以上懲下，而不是暗裡尋仇，故而並不值得嘉獎。”

周菀看著太子哥哥麵色難堪，籌算分開，天子卻道：“不必遁藏，聽著便是。”

張其滄愣了愣。

語氣中盈滿了可惜記念，另有一絲不自發的慚愧，周菀聽他提及父親，隻感覺心臟微微抽疼。

“你這個模樣，他日如果即位，隻等著讓你阿誰好嶽丈把持朝政，你跟在前麵醉生夢死便可。”天子諷刺的道。

國府監，為當朝皇子宗親上學之所。

“這……”李瑜一時語塞。

李瑜看了眼太師楊清，楊清微微搖了點頭。

燕皇宮，乾元殿。

不需帝王叮嚀，總管寺人王安早令小寺人搬了一張鋪好坐墊的矮凳過來。

太子感激的看了周菀一眼。

“兒臣，兒臣……”太子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話來。

“父皇，兒臣覺得司徒大人所言甚是，那徐生雖孝心可嘉，但罪證確實，百姓殺官，此事若鼓吹天下，引得眾皆效仿，必定引發民氣不穩，長此以往，國將難安。”

“起奏陛下，微臣以為：徐生殛斃禦史陳也行一案，以百姓之身殺朝廷命官，當以重罪論處，連累三族，若行包庇之舉，未免百姓效仿，今後朝中諸人豈不大家自危。此案案情明朗，無需多議。”司徒王元暉朗聲道。

小女人歪著頭道：“那徐生犯下罪過後自縛投案，便是他本身也認罪了，為何另有大人還感覺他無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