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羊語氣中帶著戲謔,笑道:“傳聞這位二王子雍和,是西寧國國主寵妃之子,頗得國主寵嬖,聽聞行事不羈,是實足的紈絝,便是西寧太子也要讓步他三分。也不知這西寧國主是如何想的,竟然派他進京?”
周菀曉得這王元暉雖脾氣油滑,如牆頭草普通,但真的冇有做過甚麼對不起她父親的事,當下動容,道:“大人此去嶺南,山高水長,惟願有生之年,仍有再相見之日。”
“光憑你一小我,冇法認定是他。”
周菀直直的看著他,“你的意義是,我父親的死因不是瘟疫?”
周菀倒是不太附和,“西寧國國主,我傳聞過他,雄才大略的一小我,不會做出這等不當的事。”
周菀臉上暴露質疑之色,“這些都隻是你的猜想,卻冇有實際的證據。”
“瘟疫如何能夠會打倒神將周郎?”
王元暉抬高聲音道:“臣這些年來,冇有一日不忘王爺大仇。證據之事,事關嚴峻,萬不成讓彆人曉得。”
“少主,當年之事,您不清楚,外人都如您普通,覺得王爺是本身一意孤行執意入城平疫,實在不然。”
“當年王爺出征,有個極其愛好的親兵,那親兵是南城人,經常在王爺麵前說些南城府尹屍位素餐、貪贓枉法的好話,開初臣等並未在乎,但得勝歸朝時,路過南城,恰逢瘟疫發作,那親兵常常做出思親之態,那南城府尹棄城而逃,親兵便幾番要求王爺入城主持平疫,以振民氣。厥後王爺身隕,親兵也下落不明,當時臣隻當他也是抱病而亡。厥後在楊清府上,臣偶爾見到一個背影,和那親兵非常相像,才突然深思當年之事。”
夜風徐來,身後傳來噠噠的馬蹄之聲。
周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笑道:“天氣不早了,本宮也該告彆了。”
“從今今後,大人的季子,就如同本宮的親弟弟普通。”
“孃舅令你調查贓款去處?”周菀的聲音悄悄柔柔,在夜風中顯得虛真假實。
王元暉麵上做出一副難堪之色,“少主是王爺親身教誨出來的,臣萬分信賴,隻是為了取信楊清,臣實在捐軀很多,這江南堤壩一案,就是當年臣經手的,是遞給楊清的投名狀,冇成想楊清也是個翻臉無情之人,臣為了王爺,自是萬死不辭,但臣的家人倒是受了池魚之殃。”
王元暉低聲開口,輕飄飄的吐出來兩個字:“牽機。”
周菀心領神會,暗道了一句老狐狸,明顯是留了一手陰楊清,偏要做出一副忠臣模樣,“王大人且放心,本宮自是曉得,這世上冇有天上掉餡餅的功德。大人忠義之舉,周菀自是銘記於心,有朝一日定會酬謝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