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菀思考半晌,便喚來福慧,低聲叮嚀幾句。
王元暉滿臉恭敬:“王爺知遇之恩,老臣從未敢忘。”
“殿下,此行還是隻要我們兩小我為好。”程青羊又道。
周菀蹙眉不語。
獄卒細細看了一眼帶著玄色大氅的周菀,神采有些猶疑,“程大人,這位是?”
周菀微微低下頭,臉龐一半陷於暗影當中,讓人看不清楚,好久方道:“擇日不如撞日,既已出宮,便見一麵。”
周菀看了一眼君瑉,君瑉立馬知機道:“我去派人報官。”便退了出去。
周菀麵色一動,“甚麼局?”
王元暉是重犯,有專人把守,程青羊看了一眼獄卒,“費事開一下門。”
未幾時,福慧呈上一件玄色披風,幫她繫上。
周菀嗤笑一聲,“本宮隻當王大人步步高昇,早已健忘舊人。”
周菀挑了挑眉,“願聞其詳。”
程青羊見此,方恭敬道:“殿下,王元暉大人想見您。”
“大人,吾等受命看管詔獄,閒雜人等不能入內。”剛一到門口便被保衛攔了下來。
“少主!”王元暉老淚縱橫,“這些年,老臣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啊!王爺之死,本就疑點頗多,老臣這些年一向戰戰兢兢,在他楊清麵前裝的就像一條狗一樣!彼蒼不負故意人,老臣終究找到了些許證據!”
“當真如此膽小包天,可有證據?為何冇有人向孃舅反應?”
王元暉接著道:“五年前,臣就感覺死因存疑,何如必於冇有證據。臣隻要一個模糊思疑的工具,就是太師楊清,當時朝廷局勢,王爺軍功赫赫,歸朝後必然會加官進爵,當時太師之位尚且空缺,有傳言是陛下決計留給王爺的,而王爺向來不肯參與奪嫡之事,楊清的女兒當時就已經是板上釘釘的將來太子妃!王爺之死,受益之人隻要一個,就是他!”
“王大人,好久不見。”周菀緩緩的掃視了一眼牢房,一張床、一張桌子,兩把長凳。因是重犯,又是曾經救駕有功的重官,安排的牢房非常潔淨。
獄卒這纔不情不肯的翻開了牢房。
周菀神采動容,忙問:“你的意義是,父親之死不是不測?”
“此話何解?”周菀像是俄然發明王元暉還跪著一樣,忙上前親手扶起他,“瞧我這記性,讓大人白白跪了這麼久。”
王元暉忙道:“為了害死王爺,楊清做了一個天大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