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囉嗦，快些趁著你家裡人發明前回家去。”傅韶璋催促著，瞧見還剩下一些甜酒，就坐在明間往肚子裡灌。

如此推開如初的手，“這可不成，那玫瑰露是……”

“臭丫頭。”傅韶璋抱著如此，正要在她耳邊說一句話，隻聽咣噹一聲，馬車俄然止住。

如此瞧她眼睛紅腫著，好不成憐，將那一塊足有三四兩的碎銀子塞在快意手上，“歸去了，隻說我們看花看迷了眼。”

傅韶璋看她笑，忍不住跟著笑了，再想冷下臉來，又冷不下來，神采如常地說：“也不消多吃，我們去山麓腳下，還能烤肉吃呢。”

傅韶璋待要問尹寺人甚麼時候纔不孤單，話到嘴邊又嚥了下去，心想人家說得對，嫡親至疏伉儷，他們已經密切到這無所不至的境地了，卻還陌生得很，一句話裡也有那麼多的顧忌，“把蠟燭挪來，出去吧……等她醒來了，弄了蒲公英來，猜想，中午的那一餐，她定冇吃到多少她想吃的。”不見尹寺人承諾，蹙眉看向他。

“龍鬚。”

“我叫人算計了。”傅韶璋說，雖冇少一塊肉，但這般被人玩弄於鼓掌當中，實在是……見如此又向他眼皮親來，又說：“你確切冇有跟他合股騙我。”不然，傅韶琰不會特地敲打他。

“那就等我去開了水閥。”傅韶璋說，他比誰都明白，太後就算找到了傅韶琰殛斃傅韶璉的證據，也不能拿傅韶琰如何樣，頂多不給他一點好神采，不給他一件好差事罷了。瞥了上麪人一眼，對爬上馬車的尹寺人說：“去行宮。”

如此隻從他手上捏了一粒。

那頭子捱了一巴掌，滿臉的委曲，嘴裡含含混糊了半天，也說不出話，最後噙著淚說：“回殿下了，我們都是泰安本地人，要冇個甚麼端莊的來由，如何敢聚眾打鬥呢？都是本地的父老鄉親……”

如此靠著傅韶璋兩隻手高高地舉起，倒是百無聊賴抽了絲線打了個結實，一邊唱曲子一邊叫傅韶璋陪著她翻線。

“是。”官差、莊戶異口同聲。

“你會琵琶？”傅韶璋怔了一下。

“術業有專攻，何必跟人家比心機？”如此挨著傅韶璋坐著，頭靠在他肩膀上，傅韶琰不算計，“沈如此”也不會死，可見有所得必有所失。

傅韶璋看著她的手，嘲笑道：“有甚麼和好反麵好的？你不是感激我嗎？快來服侍我用飯，我另有幾份邸報冇看。”

尹寺人聽地上的莊戶對傅韶璋感激涕零，悄悄地搖了點頭，等馬車走遠了，才隔著簾子說：“殿下使不得，不找到證據，太後那裡肯善罷甘休？太後肯，豫親王也不肯。何必獲咎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