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那忙著呢,那裡顧得上你?你且在房裡拿些點心捱一捱。”甄氏心疼地給她揉了兩下肚子,瞥見劈麵又是一堆錦衣衛趕來,倉猝催著如此走。
如此一顫抖,認出那聲音就是跟著沈貴妃的刻薄寺人的,握著帕子,一步三挪地向門邊挪去,出了門,站在廊下,瞧傅韶珺站在廊前抬頭打量屋簷上的瓦當、賠笑的沈知容已經汗濕了衣衿,忙走下房廊。
“難怪呢,”甄氏一歎,“這三殿下倒也是個長情的。”
甄氏趕著說:“民婦家貧,給女人們作身衣裳也非輕易的事。見有人將那甚麼冰倩紗丟在我們麵前,一時眼皮子淺,就收下了。”
“殿下?”如此模糊記起錦衣衛統領曾提過二殿下、三殿下,便揣摩著不知這位排行第幾?點頭行了個萬福,瞥見那白玉扳指上一點嫣紅雲瑕,紋理與皇後賞賜給她的白玉鐲普通無二,猜著是取自一塊山石砥礪的。
“母親如何曉得的?”如此好笑地問。
“隻是從朽了的小樓上跌了下來,並無大礙。”錦衣衛道。
“鐲子冇事。”如此抱著甄氏,從速地安撫,摸她額頭,見微微有些發燙,忙吃力地扶著她向床上去,將她放下後,聽她夢話“沈知言,看我不砸了你那些破玩意”,苦澀地一笑,放下帳子,撿起地上玉鐲,難堪著該如何還給傅韶珺。
天家相互排擠的事,如此也不敢多問,俄然肚子裡咕咕叫了兩聲,手捂著肚子,狐疑聲音叫錦衣衛聽去了,臉上頓時出現紅暈。
“鐲子——”昏迷中,甄氏嘴裡喃喃出聲。
如此感激地望瞭如是一眼。
沈老夫人、鳳氏忙趕著拿了袖子去擦拭木榻,惴惴地請傅韶珺坐。
如此也心不足悸,嘀咕說:“皇後孃娘犒賞的鐲子,跟三殿動手上的扳指,紋理普通無二,似是一塊石頭砥礪出來的。”
“撇開民女當真不知那冰倩紗那裡來的不說,民女為何要奉迎殿下?”如此帶笑不笑地問,論起奉迎,最該奉迎的人,就是天元帝。
甄氏這才站住腳,當著如此站在牆角下,瞥見軟肩輿過來如初額頭血流如注、四仰八叉地癱坐在上頭,嚇得神采煞白,顫顫巍巍地要伸手去摸索她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