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如此模糊記起錦衣衛統領曾提過二殿下、三殿下,便揣摩著不知這位排行第幾?點頭行了個萬福,瞥見那白玉扳指上一點嫣紅雲瑕,紋理與皇後賞賜給她的白玉鐲普通無二,猜著是取自一塊山石砥礪的。
“鐲子——”昏迷中,甄氏嘴裡喃喃出聲。
“開口!莫非,要叫世人覺得韶璉是個見色起意的好色之人?”傅韶珺嗔道,望著如此咬唇時唇下暴露的一點傷痕,遲疑道:“莫非,有人故佈疑陣?”
“女人這話是哄誰呢?”那寺人頓時跳了起來,“好端端的鐲子,如何就斷了?莫不是,女人成心要給殿下添堵?成心叫殿下打罰你,落下個為娘娘出氣作踐陋屋小戶女兒的殘暴罵名?”
天家相互排擠的事,如此也不敢多問,俄然肚子裡咕咕叫了兩聲,手捂著肚子,狐疑聲音叫錦衣衛聽去了,臉上頓時出現紅暈。
“殿下!”沈知容嚇了一跳。
“如此說來,那一日在木槿花樹後,對豫親王世子微微含笑,引著豫親王世子向水亭子走的人,也不是你?”傅韶珺諷刺地望著地上跪著的女子,對上她剛毅灼灼的雙目,竟狐疑本身看錯了。
“隻是從朽了的小樓上跌了下來,並無大礙。”錦衣衛道。
甄氏趕著說:“民婦家貧,給女人們作身衣裳也非輕易的事。見有人將那甚麼冰倩紗丟在我們麵前,一時眼皮子淺,就收下了。”
鳳氏、甄氏,總算明白他們兄弟二人是畏敬皇權,見不得皇家人麵,雖見各自夫君昏迷,也不似初時候那樣鎮靜。
如此內心一驚,揣摩著要不要跪下認錯?
“要命了。”如此立時麵如金紙,慌地將帕子展開,便見本來被沈氏當傳家寶一樣藏著的玉鐲斷成了四截。
傅韶珺淡淡地向門檻望去,“四女人且慢。”
寺人愣了一下,見她髮絲潮濕打著卷貼在白瓷般的臉頰上,比先時在園子裡更顯柔滑,因故意將她跟沈貴妃比,便打心底裡仇恨這柔滑,向帕子裡一揉,摸出一道弧線來,睜大一雙三白眼,翻開帕子送到傅韶珺麵前,叫道:“殿下,您瞧!”
如此聽傅韶璋喊舅媽,立時明白他是沈貴妃之子,悄悄地,就向門檻退去。
如此手上一顫,茶水灌進鼻子裡、沾濕了衣裳,手忙腳亂地將茶壺放下、用袖子擦臉,急趕著推開紗門,瞥見甄氏癱倒在櫃子前,忙走去將她扶起,忽地瞧見甄氏手上滑落一個帕子,先覺那帕子眼熟得緊,又見帕子裡滾落出一截白玉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