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一刻,好夢的泡泡就破裂了。
如果都城亂了,估計大齊天子也冇心機顧及西南這片蠻荒之地。
他馬仲泰倒好,一下子就害死了近三分之一的部下。最要命的是,這些人如果是死在疆場上也就罷了,那是死得其所。
本來在他看來是錦上添花的功德,眨眼間卻讓族中力量遭到重挫。
顧伽羅揉了揉鼻子,內心嘀咕了一句,是哪個缺德的在罵我?
剛送完信,縣衙的眼線又發來動靜――
“……阿、阿娜依呢?”
馬仲泰握緊拳頭,兩隻手的樞紐收回哢哢的脆響,他扯出一抹殘暴的笑,道:“你害死了我的阿娜依和孩子們,禮尚來往,我也不能失了禮數,對不對?!”
整座山上都靜若死寂,除了他,連隻蟲兒、鳥兒都冇有,彷彿六合早已化作了死物,而他倒是獨一喘氣的活人。這類感受很不好,男人隻在山林間晃了一圈,心中便似是被壓上了一塊巨石,握著大刀的手蠢蠢欲動,總想往本身的脖頸抹去。
馬仲泰有種在做夢的感受,他接連掐了本身好幾把,力道很大,掐得大腿都青紫了,他也疼得呲牙咧嘴。
如此西南便會墮入混亂當中。而他們馬家纔有滿身逃脫或是重新運營氣力的機遇!
馬仲泰喉嚨發乾,實在說不出阿誰‘死’字。
“該死的,齊京觀何德何能,竟有這麼多人情願幫他?”
臉上卻不顯,因為她劈麵正坐著個老熟人。
孟佈政使投桃報李,見到齊謹之悄悄派去的人後,思慮了半日,便親手寫了個摺子,命人想體例送去都城。
馬仲泰雙目無神的坐在椅子上,兩隻手有力的耷拉在身側,喃喃的低語:“一千五百人全都死了?一個不剩?”
現現在,這個小知縣卻越級跑到了烏蒙府指手畫腳,清楚就是在僭越!
馬仲泰的心跳加快,很久,他才又問了句:“前頭的那些將士呢?”
馬仲泰眼中閃著猖獗的紅光,馬家的失利是必定了,他的這條命估計也保不住了。
在這幾個縣城裡,土司的影響力很大,夷族的權勢也不弱,反倒是朝廷派來的官員們,卻成了安排。
他現在腦筋裡很亂,真想一小我溫馨一下,好好想想接了下該如何做。
“好了,不要說了。都下去吧!”
烏蒙府的梁知府被王府暗害,烏蒙冇了父母官,烏蒙六部混亂不堪,而齊謹之,固然年青了些,但才氣強、出身好,最關頭的是,這小子能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