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風似是想到了甚麼,漸漸地抬起了腦袋,有些驚奇地看著溶月。
蕭煜垂了頭,神采一黯,啞著嗓音道,“臣弟明白,臣弟也曉得不該遲誤人家女人的平生,何如母親一再對峙,說定遠侯一家不是那等背信棄義之人。母親為了臣弟的病,整天以淚洗麵,若此舉能讓她好過一些,臣弟哪怕被定遠侯記恨也在所不吝。若皇兄能親下聖旨賜婚,我想,定遠侯的肝火應當能減少一些吧。”
“娘。”溶月氣度沉然在她身邊坐下,固然心中也有擔憂,麵上卻並未表示出來,看在侯夫人眼裡也放心了很多,“我已經給蕭煜去了信。”
她謝過亦風,回房拆開手劄看了起來。
定遠侯動了脫手指,甕聲甕氣道,“詩韻,阿蕪的性子就是被我們給縱出來的,你看看,都這般冇法無天了。”頓了頓,抬眼看向溶月,“你傳信給王……給蕭煜了?”
侯夫人瞟她一眼,抓起本身的髮尾用手一摸,“還濕著,再擦乾些。”
溶月瞥見侯夫人這般行動,不由心中偷笑。冇想到娘去了一趟涼州,倒比之前倔強了很多。她樂得看老夫人吃癟,也含笑盈盈地同侯夫人提及了彆的事。
侯夫人公然也方纔沐完浴,正在由迎春給她擦著濕漉漉的頭髮。
來了!
溶月怕同定遠侯碰上,謝過侯夫人便回了房。
蕭煜也未幾說,講完這一句便負手立在一旁,悄悄地等著明熙帝接話。
“當然,郡主寫好信,部屬會派人快馬加鞭送去。”
又過了一炷香的工夫,侯夫人的發終究乾了,她這才淡淡道,“行了,幫我隨便挽個髻吧。”
明熙帝想當一個明君,就不能在這上麵給人留下把柄。
見到溶月過來,侯夫人臉上暴露一抹憂色。
蕭煜點點頭。
聖旨中說,此次定遠侯光複雲州有功,著其攜妻女馬上上京受賞。
溶月展顏一笑,“感謝娘。”
“了空大師還是那般說辭?”
“我表哥暫未將這動靜傳給京裡,但最多隻能瞞兩三天的時候,你在信中跟蕭煜講清楚……哎,算了,我寫一封信給他,你能夠幫手送到?”
幾天後,鄴都城。
溶月不敢怠慢,譴了雲苓把亦風請了過來。
梳好頭髮,穿好衣服,侯夫人看一眼溶月,“阿蕪,你要跟著娘一起去麼?”
明熙帝又是重重歎一口氣,“老八,不是朕不肯幫你,實在是……明珠郡主現在……”他頓了頓,將一本奏摺抽了出來,衝他招了招手道,“你本身來看吧,這是朕方纔收到的謝祁傳來的急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