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老天眷顧,弟弟冇事,娘冇事,哥哥冇事,大師都冇事!
皇後將竇章送到了宮門口,看著他的背影垂垂遠去,袖中的手指樞紐都攥得發白了,很久,纔回身回宮,飛揚的裙襬帶起一陣凜冽的北風。
“夠了!”竇章厲聲喝住,滿眼的恨鐵不成鋼之意,“你已經讓私家感情衝昏了腦筋。你最後入宮之際,為父是如何叮嚀你的?皇家無情,動心你便輸了!謝詩韻現在遠在涼州,真的還是你的絆腳石麼?晴漪,你睜大眼睛好都雅看,現在這後宮新人輩出,便是梁家那不知從那裡冒出來的庶女,現下也比你得寵!”
溶月一陣後怕,手腳冰冷,眼中酸澀不已。
沈慕辰離蕭煜隔得近,天然也聽到了暗衛的回稟,同蕭煜對視一眼,道,“那便先上路了,到了那村落再做休整。”
“不!”溶月終究淒厲出聲,她不能讓娘替她受這一箭。
溶月立在沈慕辰身後,一眨不眨地盯著漫天的火光,慘白的麵龐也被染上了一絲橘色。
溶月正看得出神,俄然不遠處的樹上,一隻泛著幽光的箭矢破空而來,帶著呼呼的風聲,箭頭竟直直正對著溶月和侯夫人所處的馬車。
說話間,先前派來護送主子的侯府暗衛之一悄悄走到蕭煜身側,對著他低低道,“王爺,部屬方纔去前邊刺探過了,再行十來裡路便有個村落,能夠供我們休整和療傷。”
一夜無話,安穩地睡到了天亮。
亦風性子活泛嘴巴甜,蕭煜便派了他,連同顧長歌並幾名侍衛一道先去辦理好留宿。
他提著劍,大踏步朝那人走去,鮮紅濃豔的血珠從泛著寒光的劍尖上滴落,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氛圍中滿盈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那人的武功彷彿遠在其他黑衣人之上,顧長歌在他的進犯下隻要抵擋之力,竟找不到馬腳進犯。
蕭煜無法受下他這一禮,餘光瞟到溶月慘白的神采,眼中閃過一絲心疼。隻是眼下明顯不是顧及後代情長的時候,出聲喚道,“亦風亦寒。”
他俄然有種預感,家主和竇家,最後必然會敗在閒王手裡。
他掃一眼屍橫遍野的慘狀道,“我們還是把這裡措置好再上路吧。”便同蕭煜一道,叮嚀未受傷的兵士和侍衛,將黑衣人的屍身都堆到了一塊,又派了一小隊人從林中拾了柴火來蓋在了屍身身上。
顛末這驚心動魄的一天,溶月是身心俱疲,草草用過一些農家小菜,仔細心細地洗潔淨身子以後便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