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靠在椅背上，閉目而笑：“庾氏已出了個太後，貪婪不敷呀。”

謝斕道：“但是，很多人都傳太後的侄女會入主中宮，不知父親可有聽聞。”

謝安理了理思路，說道：“李姨娘對我們謝家有功，生下了齋姐兒，謝家不會虐待她。但她如何同你母親比？”他微微沉下臉來，“此話休要再提。”

謝斕俄然問道：“父親，您感覺李姨娘和母親比擬……如何？”說到此處，她的臉紅了紅，卻還是硬著頭皮問了下去。

剛好丫環來報，老爺方纔回府。謝斕喜得一拍巴掌，扭頭對母親說道：“母親本日把父親敬愛的茶送了來，女兒得去父親那邊道一聲謝纔是。可彆讓父親曲解女兒貪他的好茶吃。”

芳晴笑道：“左不過是女人在宮裡受冇受委曲，可有人用心刁難，有冇有背後說女人閒話的。”

如果她生為男人，估計也會以為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常見，身邊親人朋友俱是如此，他為何不能？

“婦人家懂甚麼。”謝放心說若他所料不差，女兒在宮中必然有奇遇。想到此處，貳心又熱了起來，夜裡睡得倒是格外苦澀。

謝斕來到謝安的書房，見父親已脫了官袍，換了一身青緞家常便裝，正接過丫環遞來的巾子擦手。見女兒來了，謝安笑道：“斕丫頭可吃過飯了？”

謝斕脆生生的道：“剛陪母親吃過。”說著又走到父切身邊，扶他在椅子上坐了，連續串的問著爹爹可用過飯，可飲了酒未曾，讓丫環去端廚下剛熬的骨湯來給父親喝。

雖前路不明，但一想到天子待她的各種柔情，她又頓生不捨。

謝斕忍不住抿嘴一笑，父親癖好飲茶，母親一但和父親鬧彆扭，就把他收藏的好茶四周送人。弄得父親得了好茶都不敢往府裡擱，恐怕遭到母親毒手。這怕又是父親恐母親活力，不知從哪弄來的茶葉，哄她說是本身的收藏罷了。

芳晴道：“方纔婢子被太太叫去上房，說婢子奉侍女人有功，賞了婢子一對金錁子，一個金絞絲鑲珠鐲子，另有兩件衣裳。又說一會讓人拿一罐子新茶給女人送來，傳聞是老爺剛得的寶貝，新奇著呢。”

謝斕承認，就算以她的目光看，這個趙雨柔都足以在內宅做個寵妾。若她當年真的跟了父親，想必不會少給母親添堵。如果謝采薇成了她的庶妹……她不由打了個寒噤，想想都感覺可駭。

他調劑了一下坐姿，悄悄咳嗽一聲，心機如電轉。女兒本日問了諸多古怪題目，莫不是在宮中這段時候產生了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