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曉得本身是錯的,自打從關林村返來後,徐晟涵的靈魂便也被收歸於瓶內,照理說,任務返來,就該把收回的靈魂一併交給杜笙措置,可白宸卻遲遲不上交,乃至乎將那兩人的靈魂給藏了起來。
“如果有緣分,今後,你也能替我和阿凝,另有黎塘,收個屍,這個鋪子也免了一損俱損的成果。”
“不是你願不肯意把他們交出來,而是你必須這麼做!”杜笙俄然站了起來,拔高了嗓子,言辭厲聲,嚇了白宸一跳,“天道循環,是人間常態!總有一天,我們都會消逝,甚麼都不留下,唯獨你的親人就不能?”
關林村一事,早有決計,是怨靈作怪,導致瘴氣橫生,疫病四起,白瑾梅既是“病根”,此番被帶返來,等候她的就隻要一個成果――虛無。
“兩清……了?”秋倌愣怔了一下,忙拾起衣服,抱在懷裡,舉著傘,追了上去,冷靜地,甚麼都不再說。
墮入虛無,是對靈魂最嚴苛的懲辦,七魂六魄被散儘,再無轉頭的餘地。若非窮凶極惡之徒,皆另有往生贖罪的機遇,可白瑾梅分歧,她是怨靈,身後逗留在人間,為禍一方,確該魂飛魄散。
“夠了,笙哥,你不消這麼逼我!”
明晃晃的閃電劃破天涯,帶著令人顫的響聲,“霹雷隆……霹雷隆……”,就彷彿是老天的悲鳴曲。
“小宸,有得必有失,這事理,我們比誰都清楚。”他們做的,可不就是如許的活動嗎?
“你這個瘋子!”秋倌又急又氣,拽著他,想把他拽出來,“來,起來,快起來,跟我出來,彆在這犯傻!”
拉上了簾子,杜笙繞過白宸,徑直坐在沙上,又說了一聲:“坐下。”
可黎塘卻像丟了魂一樣,聽不見他說的話,也一動不動,任憑秋倌如何拽,都拖不起來。
杜笙歎了口氣:“我也不再跟你講甚麼大事理,孰是孰非,你該明白。逝者往生,你強行把他們留下來,要他們做一輩子的孤魂,真就是為他們好?”
甚麼收屍?甚麼一損俱損?
從遠處俄然傳過來一串短促的腳步聲,跑到他麵前的時候,停了一刻,立馬撲了下來,將乾衣服將他裹住,秋倌隻感覺懷裡的這小我,就像剛從雪地裡返來,凍得就跟冰坨子一樣。
杜笙笑了笑,坐了歸去,反問道:“你不是已經做了挑選了嗎?”
“笙哥,甚麼我都能聽你的,唯獨這件事,我做不到。”
“他們和這裡,你隻能選其一!”杜笙站起來,替他理了理衣裳的領子,“小宸啊,既然選了他們,就彆轉頭,也彆躊躇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