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探聽到的是八萬三千兩百五十三兩。”石夢泉道,“我怕戶部的人起疑,冇敢多問。若刨根究底,恐怕不止這些。”
“回大人的話……”不知是哪一個財東顫抖著說道,“這晉二孃本來是個青樓女子……不……不是那種賣笑為生的……因她又醜又冇有才藝,以是隻是在廚房裡打雜。十幾年前有一天,我們十三票號的財東出便條叫歌妓。因為那是個清官人,鴇母怕有閃失,特為找了青樓中最凶暴潑悍的女子保護,就是晉二孃了。晉二孃把她家女人看得緊緊的,連碰也不讓碰。我們隨便調侃她幾句,她竟然破口痛罵,把宴席鬨了個雞飛狗跳。當時大師好不絕望,但不知如何,老梁恰好感覺這個小醜成心機,買了她歸去服侍梁老夫人,梁老夫人過世前,見梁夫人身材不好,就做主讓晉二孃做了偏房。”
“這件寶貝老狐狸有,我也有,就顯不出它的好處。”翼霸道,“如果撤除了老狐狸,那麼這寶貝就隻在我的手中,到時候這些冊中馳名之人,還不是我要他方就方,要他圓就圓?”
這一趟並冇有甚麼收成。慶瀾帝不過是想問她究竟為甚麼承諾了和翼王和婚事。而她實在不能夠據實以答——有一個趙王要造反已經民氣惶惑,如果奉告慶瀾帝連翼王也用心不軌,豈不是天下大亂?她擔憂天子冇被人暗害就先被人嚇死,是以不管如何也不能說出來。自忖那所謂的“退路”,當然是等翼王東窗事發奪爵圈禁,婚約自會消弭。她考慮一夜,現在對於撤除翼王是滿懷信心的,也就不憂愁此事。慶瀾帝問了半天也冇問出個以是然來,因扣問一下她籌算如何對於趙王,又叮嚀她得閒就去看看玉朝霧。君臣酬酢了一陣,又有旁人遞牌子請見,玉旒雲就辭出禦書房來。
“千萬不成!”禮部尚書烏青了臉,“皇陵重地,統統野獸都是神獸,傷不得分毫,王爺要千萬記著。”
玉旒雲想了想,報了個六位數。莫學仁三下五除二就在算盤上摸定了。而前麵諸家財東的算盤幾近整齊地響了幾聲,也都記上了這個數。隻是晉二孃動也不動。玉旒雲就接著報了第二個數,也是六位,財東們算盤清脆地作響,晉二孃仍然不動。
不過張元被招去以後,接連三天都冇有再呈現。守在永豐錢莊等動靜的人,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到了第四天,翼王奉旨赴清源縣虎脊山勘定萬年吉地,慶瀾帝親身送行至西京北門外十裡亭,京畿要道戒嚴,大師都忙著繞路持續做買賣,臨時就把張元和玉旒雲的這擋子事拋到了腦後。但是也就在這一天,傍晚時分天空俄然陰暗,一個炸雷響後,疾雨入篩豆子般落了下來。大街上的行人敏捷地跑散了,永豐錢莊的掌櫃看到茫茫雨霧裡張元奔了過來,因為風大,連傘也顧不上遮,一頭紮進了店中,上氣不接下氣道:“財……財東呢?玉大人要見財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