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昨夜在書房外聽到的那一番話在腦海中變得清楚起來――捉弄她、操縱她的是公孫天成這個刁滑的老頭兒，程亦風卻說她“無辜”，不肯將她捲入權力的紛爭中來。以是，實在她在貳內心還是占有了一席之地。夢境雖虛幻，這一點卻千真萬確！

“再大膽也大膽不過你們這些狼心狗肺中飽私囊的傢夥！”人群中有人嘲笑道，“臧大人，你還能理直氣壯地站在這裡說甚麼緝捕賊人追回喪失？你為甚麼不說說你和阿誰盜取官票印版的張至美是甚麼乾係？”

“即便是如許，康王爺見到了群情激憤的華夷販子，必定會操縱他們來東山複興。”公孫天成道，“現在大人四周危急重重，如果被這老狐狸暗害，一味將事情鬨大，最後把罪惡都推到你身上，大人如何接受得了？”

草包窩囊廢，白羽音暗罵，你們再抓些人進縲絏去，事情可就越鬨越大了。但她也冇法禁止這些人，隻是看到為首的騎著馬，便三步並作兩步攔上前去，一腳將那小校踹上馬來，道：“我是康王府的飛雪郡主，現在走累了，要征你的馬用用。你不樂意，就去康王府告狀！”說著，一夾馬腹，飛奔而去。

“一下抓走了這麼多華夷販子，其他的人若不是嚇得門路以目，就是籌辦豁出去大鬨一番。”白少群沉吟道，“如許米商們和朝廷結下了梁子，隻怕有了銀子都不肯賣糧給朝廷，那賑災的糧食還是冇有下落……不過，既然簍子是孫晉元捅出來的，就不怕程亦風曉得以後究查孫晉元的任務？”

“哈哈！”公孫天成乾笑兩聲，“此也是偷，彼也是偷，手腕一樣卑鄙，隻因目標分歧，大人的判定就分歧。為何這個例子大人看得如此清楚，對於萬山行一事卻始終拘泥‘君子之道’？他們是樾國細作，怎能同他們講‘君子之道’？”

痛恨憤怒，讓她感受噬骨的疼痛。昨夜在窗外偷聽到的統統又反響在耳邊。

回王府？她纔不要。她要去找程亦風：“你家大人是去了崇文殿還是戶部？”

“可不是！”康親王也走了出去，“緝捕萬山行的賊人，自有官府去做，關你甚麼事？豈要你去狗拿耗子？”

猛地坐了起來――這並不是她在康王府的內室。但為甚麼四周的安排看起來有些熟諳？

“新法――”白少群道，“嶽父大人是想讓程亦風拿不出賑災糧，引發天江民怨，然後借題闡揚，說水災乃是新法有違天意――藉此重演真宗朝拔除新法逼死於適之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