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白羽音點頭，又眯了眯眼睛，彷彿才發明鳳凰兒發間光輝的銀簪似的，笑道：“咦，好標緻的銀山茶！”

隻能是皇後了，程亦風想，那套說辭原是皇後編的，看來也是她讓孫靜顯去和元酆帝說的。唯有元酆帝纔會信賴“掐指一算”這麼荒唐的玩意兒。孫靜顯竟然服從於皇後？細心想起來，當初三清天師東窗事發，麗、殊二位貴妃也跟著丟了性命，隨後孫靜顯就進了宮來，或許恰是皇後安排的呢！隻不過阿誰時候，程亦風還不曉得皇後是個短長的角色，即便是厥後聽到符雅的遭受，也隻把皇後當作一個長於後宮爭鬥的人，現在看來，詭計手腕決不但僅合用於後宮。

皇後微微挑了挑眉毛：“是如許麼？你說你帶鳳凰兒去花街柳巷見一名妓女？你們進了倡寮？你在帶鳳凰兒去之前本身探聽動靜，早也進過倡寮了？”

皇後眯縫起眼睛：“你如許說，是何意義？”

“這個鳳凰兒做事也太冇交代！”皇後皺眉道，“說出宮就出宮，說出城就出城，把太子鬨得身心怠倦。實在太不象話。符雅，這個女人本來是交給你調教的，你這差事冇辦好，要如何挽救？”

白羽音不敢作聲，也不敢正視外祖父，就低著頭，餘光恰好瞥見鼻青臉腫的小寺人，心中儘是惱火：康親王竟然為這狗主子出頭，總要記著他的名字，將來漸漸找他算賬！

“胡說！”竣熙道，“你的女紅也很精美，你看，我身上的荷包，香囊，扇袋，哪一件不是你做的？”

正想著的時候，不料康親王的長隨走上前來，彷彿要扶起小寺人似的，但是矮身下去，卻扳住小寺人的脖子，一擰，這主子連哼都冇哼出一聲，便斷了氣。白羽音驚得“啊”了一聲：“你……你如何……外公，他——”

“那簪子……”待鳳凰兒跑遠了，竣熙才訥訥地向白羽音解釋道，“那簪子本是籌算碰到郡主時就還給你，不想被鳳凰兒看到了，就……”

皇後哈哈大笑了起來：“你如果無聊，我留你在身邊做甚麼？不過有一點你必須得承認——你調教的鳳凰兒跟霏雪郡主是不能比擬的。鳳凰兒確切楚楚動聽，但是論到做一國之太子妃、將來的皇後，還是霏雪郡主合適些——畢竟，‘楚楚動聽’於相夫教子是無益的。再說了，這丫頭行事不分輕重。既然跟了霏雪郡主出宮去找尋袁哲霖的罪證，為何不立即返來稟報太子，反而跑去麻風村？莫非麻風村比太子首要嗎？真是忙裡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