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二弟！”景康侯擂著門，“你不要做傻事！這不成的！程大人已經曉得了……已經曉得了……”

“殿下！”哲霖曉得夜長夢多的事理，要儘快帶竣熙去皇宮和疾風堂的江湖妙手彙合，是以，一牽竣熙的韁繩，道聲“獲咎”就飛身上馬，與竣熙共成一騎，狠狠地一踢馬腹，欲奔騰冷千山而去。

這還不正中哲霖和康親王的下懷！兩人立即一個假裝保護一個假裝勸止，簇擁著竣熙朝王府外走。到得門口的時候，王府仆人和涼城府兵丁的戰役已經有了分曉——王府的仆人門客大多鼻青臉腫，氣喘籲籲，而涼城府的兵丁則冇有留下一個活口。

造反。哲霖當然也想到了。當他一聽到宮中變故的時候，就立即起了這個動機：元酆帝昏庸，竣熙賢明，他們師出馳名；宮中禁軍，都城護軍，另有城外的守備軍隊，全都有他的部下，再加上江湖妙手，他們有勝算。他隻是擔憂竣熙仁孝，不敢弑父，又擔憂親貴大臣陳腐，不肯支撐。現在康親王先開了口，這就成了長輩對長輩的建議，成了皇室宗親朝廷重臣對外界的表態。便不會有人說，是他袁哲霖為了一己私利鼓動竣熙。危急因此變成了契機。

“連兵符都有？”康親王皺著眉頭，莫非是程亦風放他出來的？莫非程亦風推測我們徹夜要兵變麼？這個書白癡，他能失勢全賴太子，竟然在這緊急關頭，他還是信奉本身那一套綱常倫理！但話又說返來，他能為了綱常倫理做出劫獄之舉，這豈不也是一件荒唐好笑之事？

但是合法他們要策馬分開的時候，前麵的街道俄然又被火把照亮。一陣短促的腳步聲中，百來個兵士衝到了近前。“不好！”有人驚呼道，“是涼城守備軍隊！殿下把穩！”

“篡位？兵變？”竣熙驚道，“父王如何會信賴這類怪誕不經之詞？涼城守備軍隊不是才清算過嗎？莫非也會信賴這類荒唐的聖旨？”

“那麼王爺眼下又有何見教？”他問。

“殿下究竟是為了甚麼，對這小我的話堅信不疑？”司馬非語氣沉痛，“為甚麼除了他的話，甚麼都聽不出來？莫非是他向殿下施了巫術麼？老臣大膽問一句——殿下策馬奔馳是要去做甚麼？是要去弑父篡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