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帳!”康親王怒道,“你們這些主子是如何辦差的?郡主讓你們奉侍、調教,如何越教越野了?半夜半夜一個女孩子家,你們如何能讓她出門去?”
“人貴有自知之明。”康親霸道,“太貪婪,或者太高估本身的才氣,都不會有好了局。老夫夙來之想幫手明君,身邊能用得上的人,大多是文臣。袁大人誌在複國,身邊有很多武將,也努力於拉攏軍中人才,豈不恰好和老夫互補嗎?袁大人搞徹查搞到文官的頭上,想威脅利誘他們也投效於你,這就是高估本身的才氣,把攤子鋪得太大了。袁大人不如還是跟老夫取長補短,共同幫助太子,如何?”
“程亦風?”哲霖皺起眉頭,“你見過程亦風?”
不幸的奴婢頭搖得像波浪鼓,連說“不知”,而正此時,半空中響起一聲嘲笑,一條黑影鬼怪般地降落,恰是哲霖:“去那裡?女心外向,固然用在霏雪郡主身上能夠失了本意,卻也貼切——她向程亦風告發,陪程亦風到景康侯府做說客去了!”
“本王你來勸你——”康親王瞥了他一眼,“如果是你綁架了鳳凰兒詭計嫁禍給冷千山,你最好立即把這事處理了,不然一旦讓太子曉得本相,恐怕你連最後一個能夠救你的人都會落空。”
哲霖和康親王敏捷地對視了一眼,曉得大事將成,又異口同聲地問:“殿下的意義是……”
宵禁?康親王內心一緊:涼城府中的守備軍不是哲霖節製著的嗎?他宵禁做甚麼?不,他也毫不成能這麼快就傳達宵禁的號令。莫非事情有變?
“不出城就隻能束手就擒坐以待斃。”哲霖曉得康親王在共同本身唱雙簧,也就加一把勁霸戲演得更逼真,“臨時逃出城去,躲過了麵前的危急,纔好從長計議。”
“太子被廢對你又有甚麼好處?”康親霸道,“你能獲得本日的權力與職位,全賴太子信賴。本來如果統統如你所願,你把握了兵權,馘國複國也指日可待。如果太子被廢,你想要再傍上一個主子規複本日的權勢,恐怕還不止要十五年哩!”
造反。哲霖當然也想到了。當他一聽到宮中變故的時候,就立即起了這個動機:元酆帝昏庸,竣熙賢明,他們師出馳名;宮中禁軍,都城護軍,另有城外的守備軍隊,全都有他的部下,再加上江湖妙手,他們有勝算。他隻是擔憂竣熙仁孝,不敢弑父,又擔憂親貴大臣陳腐,不肯支撐。現在康親王先開了口,這就成了長輩對長輩的建議,成了皇室宗親朝廷重臣對外界的表態。便不會有人說,是他袁哲霖為了一己私利鼓動竣熙。危急因此變成了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