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裝蒜了!”董鵬梟冷哼了一聲,“你清楚就是躲在這裡偷聽我們說話——聽到了更加好!免得我還要再跟你說一回。走,我們這就到太子殿下跟前去評評理。”一邊說著,一邊扣住了程亦風的手腕。
“大人的確是應當回府去了。”公孫天成道,“不過不是去思慮鍛造火炮的事,而是好好睡一覺——大報酬了符蜜斯的事,已經多少天寢不安枕了呢?火炮固然有個‘火’字,卻不是十萬孔殷,大人不去考慮它,也出不來甚麼大事。但是大人如果倒了下來,朝廷裡的牛鬼蛇神和跳梁小醜可就要放火了。”
“如何有損國體了?就算明天太子殿下在這裡,我也是如許說!”董鵬梟瞪著眼睛,一拍那太師椅的扶手,竟“喀嚓”一下把扶手摺斷了,“那含血噴人的也不是我,是手裡捏著一大堆不曉得是真是假的所謂證據四周抓人的那一名。啊,對了!”他俄然換了神情:“賢侄,傳聞當日就是袁大人去太子殿上麵前替你喊冤,才又掀起了這徹查的風潮。看來你和袁大人的友情也非比平常。不知能不能替我們問問,假定我們投案自首或者主動請辭,可不成以從輕發落?”
如何辦?急中生智,他也嘲笑了一聲,道:“董將軍這話真好笑。你口口聲聲說我程或人和袁大人一左一右挾持太子,堵塞言路。現在我程或人可不在太子殿下的左邊。袁大人在不在他右邊,我就不曉得了。不過,歸正現在太子身邊空出了一個位子,如果你有甚麼對我程或人不滿的,能夠從速去東宮向太子殿下秉奏,說不定下一個被放逐發配的就是程或人了!”
對天冶城有無窮的神馳,世人各抒己見,談性愈濃,連時候也健忘。直到外頭通報,哲霖來了,他們才發明早已顛末端每日東宮議政的時候。
“這可真是冤枉。”程亦風道,“我那裡想隻手遮天?我想做千手觀音!兵部裡裡外外這麼多事,我一小我如何做得來——何況大師又不是不曉得我,乃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墨客,當了兵部尚書也是趕鴨子上架。如果大師都不再‘有事’‘有病’,都回到兵部來指導程或人,程或人真是阿彌陀佛,感激不儘!”說著,向四圍抱了個團揖。
“董將軍!”驀地,存放卷宗的房間裡幽幽響了一個冷酷的聲音,世人不由都扭頭去看,便見到哲霖似笑非笑地從內裡走了出來。大師都是一驚——他如何也在內裡?程亦風則更加訝異:這房間隻要正廳一個入口,哲霖是甚麼時候出來的?本身竟全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