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這麼快?”白赫德上前拿起書稿來看,一邊嘖嘖獎飾,一邊又說如何找人雕版印刷,某某信徒善於雕鏤,某某信徒誌願裝訂,等等。兩人絮絮而談,彷彿程亦風不存在似的。
“殿下……”一排闥程亦風就欲行君臣大禮——他早已在來的途中籌辦了滿腹勸諫的話語,籌算看到竣熙就一股腦兒地說出來,非把這玩心大起的孩子勸歸去不成。但定睛看,房內那裡有竣熙的影子,符雅正在伏案疾書,被他這一喚,驚到手中的筆也落下了,沾汙了雪箋,要搶救時,行動又急了,打翻了筆洗,桌上頓時眾多一片。
“快讓開!”端木槿這時回過身來,三步並作兩步衝到跟前。看兩人的神采發青,嘴唇紫黑,明顯是中毒之兆。“快拿水來!快!”
符雅承諾了,那邊竣熙早就等不及,拉著鳳凰兒就朝大堂儘裏頭十字架下的那張桌子奔了疇昔。微服的侍衛們緊隨於後,不在話下。
這還了得!程亦風連大氅也顧不上披了,快步跑出衙門,號召轎伕:“上菱花衚衕!”
或許是說者偶然聽者成心,程亦風的臉立即就紅了。倒是符雅很安然隧道:“神甫本身搞錯了,倒另有理!”
竣熙見坦白不了,隻要站了起來,到祭壇前正襟端坐了,又喚大師“平身”。隻哲霖還跪著不敢起來。竣熙便指著他道:“你且說說,前次閉門思過,你就自說自話到這裡來抓人殺人。此次閉門思過,你又自作主張跑出來做甚麼?”
“快庇護白神甫!”竣熙號令著。但他話音才落,那黑衣人已經撲在了白赫德的麵前,並不見亮出兵器來,而是雙膝跪倒,“呼”地扯下了披風,暴露□的脊背和背上捆縛的荊條。“罪人袁哲霖,特來向白神甫請罪!”
“女人實在曲解我的意義了。”哲霖道,“我是說,女人如許分開了神農山莊,令尊可擔憂得很呢。”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鳳凰兒羞得冇處躲,直想離席跑開。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侍衛俄然大喝一聲:“甚麼人!”世人都順他的目光望去,隻見一條黑影如同巨大的蝙蝠普通從天而降,直朝白赫德撲了過來。
侍衛們趕緊急製止,卻被竣熙喝住:“看他做甚麼!”
程亦風真不知拿這小祖宗如何辦纔好,隻能看看符雅。符雅歎了口氣道:“我不成全,你肯聽嗎?但我們可要先說好了,就這麼看看,不準肇事,半個時候必然要歸去。”
“程大人能護送誰?”竣熙笑道,“遇了賊人,怕是隻要一同捱打的份兒!實在你們不要擔憂,我如何會真的不顧結果肆意妄為?我早就安排好保護了!”說時,向身後望望,公然有四五個侍衛扮成了百姓庇護在竣熙的身側。“我也不會玩好久。”竣熙道,“隻隨便看看,天然就回宮去了。程大人,符姐姐,你們就成全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