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收留我嗎?”
他在躊躇間救下她時,就已決定帶著她,就算她不問,他也會如此。他應得太快,太天然,雲若一時之間不曉得該如何應對。內心是歡暢的,因為他承諾了……
她已甚麼都冇有了,她隻想找個能棲息的處所,讓她能好好的活著。
他謹慎的扶雲若平躺在床上,看著她安靜的睡顏和那雙抽泣得紅腫的眼睛,心卻再也安靜不下來。
他又往裡邊坐了坐,讓雲若靠在本身的身上,拿起手邊的藥碗遞到她的嘴邊,柔聲道:“隻是染了少量寒氣,喝點藥,明日便能好。不過……”他看了一眼雲若右臂上纏著的紅色紗布,眼神龐大,“你手上的傷,怕是要養些光陰。”
雲若眸子裡閃過一抹熟諳,卻又想不起這熟諳的感受來自那裡。也偶然義再想,乾脆閉了眼,不想再看他。
“彆哭,你不會一小我,今後我來護你可好?”
他好似讀懂了她眼裡的迷惑,出口提示道:“燒雖已退,但你身子另有些衰弱,何況你臂上的傷……”
雲若伸手戳了戳左胸的處所,安靜的說著,淚水卻無聲的流了下來。
他彷彿怔了一下,似冇想到她問得如此直接,如此的毫不粉飾。愣了一會兒,他暖和的笑笑,苗條的手掌把玩著雲若烏黑髮亮的青絲,悄悄的道:“嗯。”
那人通俗的眼神望著她,似故意疼,似有動容,又似冷酷,幽深的瞥了眼悄無聲氣地躺在地上的小梧,冇有言語,隻是轉過身,悄悄的牽著雲若的小手,走出了火海……
直到她哭到怠倦,哭到眼淚乾枯,靠在他身上悄悄的睡了下去。
雲若靠在他暖和的身上,貪婪的汲取著她身上的暖和,抓住最後一根稻草,喃喃的開口,眼裡是祈求,是疑問,是期盼,是但願,她已不曉得那到底是甚麼了。隻曉得她就是這麼直白的,直接的,坦直的,天然的,問了出來。
他身上有著好聞的藥香味,方纔扶她起來的時候,狀似偶然的摸上她的脈搏,道出風寒明日便好之言,足以見得此人不是大夫也是個常跟藥草打仗的人。
他不說,雲若隻感覺內心有些難受,身上並無不適。被他這麼一說,雲若突就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渾身都不舒暢,因而展開眼睛迷惑的看著他。
“燒已經退了,起來吃了藥再睡可好?”他輕聲細語,兩手扶起她。
那日的景象還在她腦海裡揮之不去,那噁心的屍身焦臭味道,小梧身上的血腥味,木料燒焦的煙燻味還充滿在她的心頭,她怎吃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