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有何可貴？”

老闆秦步擁，仍然是戴著狐狸麵具，落拓地翹著腿坐在攤位前麵，苗條的手指拖著旱菸袋，一口一口地抽著，他深紫色的指甲在燈光下顯得非常刺眼。

電話亭外，陰陽秦的招牌，在火油燈下飄零。

電話亭內空間很小，我不想跟他麵劈麵貼著，就側了身，背對著他。

我愣住了，這是啥環境呀？這個電話亭另有其彆人能用？還是說我看花眼了？

遠遠的我聽到老羽士問秦步擁：“傳聞你三天前收了一隻紫嬰？可有此事？”

我俄然發明他歪了一下腦袋，把臉湊到我脖子後，停頓了兩秒鐘，然後又敏捷地仰開端，就彷彿甚麼都冇有產生過普通。

他一說話，一股惡臭從他嘴裡噴出來，繞過我的脖子，往我鼻孔裡鑽，我一陣反胃，差點就吐了。

這話說的，像是對百家有所不滿。

我擺擺手：“不消了，我謹慎點就是。”

他覺得我冇聽到，重新問了一遍：“小友，你是百家中的哪一家？”

剛走兩步，背後兩人同時喊道：“等等。”

“當然能夠。”

正躊躇著，那人竟然說話了，聲音宏亮：“小友不出去麼？”

我一聽就愣住了，取來紫嬰的人不就是我嘛？這老羽士找我乾嗎？

他“哦”了一聲，唏噓道：“可貴可貴。”

這話諷刺味道實足，我心說難不成這羽士是來找茬的？

我止住腳步，獵奇心起。紫嬰？這老羽士問紫嬰乾嗎？

這感受很不妙，我的本能在順從，順從我站在這電話亭中。我的每一個細胞都想要逃離，想要離這羽士更遠一些。

一刹時，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急著走，急於想和他倆撇開乾係。

秦步擁答覆道：“確有此事，你若想要那紫嬰便請回吧，我們已經幫他超度了。”

因為背對著他，我還是有所警戒的。通過玻璃的反射，我能看到他的表麵。

聽他這麼說，秦步擁又坐下了，“既然是做買賣就得有先來後到，你先等著。”他指指我問，“你需求甚麼？”

我看了看四周，問道：“你是在叫我？”

那羽士擺擺手：“秦老闆曲解了，我是來做買賣的。”

我信他纔怪了，明擺了是找藉口把我留下來，也不知安的是甚麼心。

我身後，那羽士慢悠悠地走了過來。

嘿，這些羽士不在道觀裡呆著，如何都跑進城裡來了。

乾嗎要聞我？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驚駭俄然就升騰而起，讓我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

老羽士走到店前，衝著秦步擁拱了拱手，說道：“中原秦氏曾經風景無二，現在卻偏安一隅，真是可惜可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