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樓的伴計不認得孟洛,卻一眼認出了她手裡的繡活,笑了起來:“這是那位劉氏老婦先前送來的繡活吧,如何本日卻不見她來?你是她甚麼人?”
伴計笑了笑,接過她手裡的繡活出來了,好一會纔拿出一個荷包來丟給她:“這是十個銅錢,先前與你阿孃說好了的,一副繡活五個錢,也是瞧著你這繡活做得還算精美,花腔子別緻,才肯出這個代價,今後如有了記得還送過來,代價還是。”孟洛應著,緊緊攥著那一個小小的荷包,塞進懷裡低頭走了。
板屋的屋頂不過是樹皮茅草覆蓋著,並不能遮擋大風雨,在大風下,屋頂的茅草儘數被吹開去,雨水沿著破處灌出去,一小會的工夫便已經濕了大片處所。
去繡樓的路,孟洛倒還識得,疇前她不時會乘了孟府的馬車去繡樓遴選些時新的料子做衣裙,隻是現在要靠雙腳走疇昔,不免要辛苦很多。
孟洛也幫著她把糧食和柴禾搬到枯燥的處所,隻是如許搬動也是徒勞,板屋的屋頂已經被風吹了個大洞,雨水如同灌溉普通向內裡灑出去,已經冇有枯燥的處所了,倒是二人被淋得渾身濕透了,緊緊貼在臉上的頭髮都在向下滴著水。
劉媼年事已大,不能就這麼讓她發熱下去,不然怕是熬不疇昔,看這病來得洶洶,怕還是要請郎中來看診拿藥纔好。但是這四周並冇有醫館,若要請郎中,便隻要進了建康城。
孟洛偶然多看,她滿心擔憂著單獨留在城外小院裡的劉媼,隻想著快快用繡品換了銅錢,去醫館請郎中。固然懷裡還揣著十枚銅錢,但不曉得診金要花去多少,且要留些買吃食,屋中吃食已經儘數泡了水了。
幸虧大雨來得快去得也快,半夜便已經漸突變小,到晨光乍亮時,已經完整停下了,天涯還漸漸升起金黃的晨光,又如果個豔陽天。
孟洛立在榻邊看著昏睡不醒的劉媼,終究下定決計進城請郎中,固然怕死,怕被孟府遣來的人拿了去,但她畢竟做不到眼睜睜看著救過她的老婦人就如許病下去。
“媼,你這是如何了?”孟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