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嬅微微點了點頭，表示宋歸雁附耳過來，“從明日起，本宮教你看帳本，帶著你的腦筋來。”

“殿下，婢子可否曉得，你想如何措置淺黛姐？”甘棠手捧摺扇，雙手不住顫抖。

李嬅打斷甘棠的話，甘棠心中出現一絲酸楚，“殿下，淺黛姐心腸是好的，如果不是有個弟弟，也不會如此。”

“好了，就這般說定了。”李嬅怎會看不出古俊生還是不甘心，不過，她料定古俊生不敢回絕，她笑著對歸雁說，“歸雁，今後古總管便是你的師父了，他做甚麼，你就跟在他身邊學，管束下人也好，采買也罷，樣樣都學到位了。”

“師父在上，請受小女一拜。”

“你怕學不會？”李嬅的手指拂過幾本書的書脊，停在《春秋繁露》上。

歸雁冇想到長公主留她在身邊，是要她學著辦理公主府宅務，她原想著她最多同甘棠是一樣的人，她凝眸看向李嬅，內心有些冇底氣。

“她做過本宮的伴讀，好學好問，會是你的對勁弟子。”古俊生一臉難色，李嬅說：“自明日起，淩晨，她仍陪著本宮謄寫佛經，過了中午，她跟著你，你好好教她如何打理家宅。”

“是。”古俊生拱手作揖，眼眸中模糊透出些不甘心。

“淺黛被我關起來的這些日子，你冇有去看過她，你與她，定有很多話想說。趁著徹夜，好好與淺黛道個彆吧，扇子，由你交給她。”李嬅將寫大楷的羊毫掛在筆架下，起家走到窗邊。

“飲下這杯茶，這拜師禮就算成了。”李嬅懶懶歪坐著，玩味地問古俊生，“如何，古大總管不肯？”

不久前，殿下也送出了一把扇子，扇子的仆人死了。

看著古俊生的風趣模樣，李嬅忍不住笑出聲來，甘棠扶她起家，她道：“今兒，見證這一場拜師禮，本宮歡暢，勞古總管奉告廚房，有一個算一個，凡是在府裡當差的，都添兩個好菜。”

“或許她還能返來，與你一道做我的左膀右臂，是不是?”

窗外，有冷風拂過，地上的樹影班駁交叉、明暗不一。

甘棠埋頭冷靜消化情感，未曾留意李嬅的舉止，直到李嬅遞給她一把展開的摺扇，她纔回過神來。

“殿下，您要見老仆。”李嬅走到書案後坐下，古俊生及時趕到，恭恭敬敬躬身施禮。

“殿下，都是婢子多嘴，婢子今後不會再提那小我了。”甘棠吸了吸鼻子，用衣袖擦眼淚。

“是。”古俊生勉強擠出一個笑來，“既是殿下的意義，老仆不敢不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