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嬅與甘棠往芳芷閣去了，目送主子分開後，剩下的三人也前後分開，芬兒自去尋古管家，如兒與歸雁一同端著托盤往書房走，如兒獵奇地問歸雁：“殿下留下你，讓你做甚麼？與我一樣，奉侍殿下起居嗎？”

“你更怕本宮命人送你回三裡坡，還是更怕你違逆本宮，本宮馬上正法你？”阿誰因外力裂開的石桌早有人抬出府去，李嬅坐在一張平整極新的石桌旁，悠悠喝茶。

“殿下，婢子出嫁前，生身母親便死了，婢子無牽無掛，除非殿下賜姓，不然婢子再無姓氏。”宋歸雁說。

如兒納罕，“我想起來了，你纔來那天，渾身臟兮兮的，你本身都過不好，必定冇心機體貼這些。駙馬這會子被關在柴房，不知甚麼時候能放出來，如果你有一日趕上他，要躲開，那纔是個實打實的瘋子。”

宋歸雁想了半晌，連點兩個頭，“婢子敢。”

如兒感覺本身冇白說那些話，笑道：“此後我們都要在這處所討餬口，相互照顧是應當的。我瞧著甘棠姐姐對你有些凶，你彆怕，此後有甚麼不懂，你儘管來問我，隻要不八卦嚼舌根，我知無不言。實在甘棠姐姐就是嘴短長，麵活心軟，閒暇時，她常與我們說談笑笑呢。”

一則，賀祈興之事另有疑團，留宋歸雁在身邊也許還能派上用處，二則，李嬅發自至心情願給宋歸雁一個重新為自我活一回的機遇，經一番誠心言談，宋歸雁倒也不負李嬅所望。

不過，她人轉述是一回事，自我陳述又是另一回事，李嬅要親口聽宋歸雁說。

“姨娘？殿下是多麼心性，這府裡有個姨娘？”歸雁更是驚奇。

“哎呀，我話多了些，你彆嫌煩。”兩人走進書房，如兒麵露歉疚。

“唯。”

“另有啊，到了夜裡，做完自個兒分內的事，你該睡覺就睡覺，彆亂跑，殿下喜好平靜。這府裡，要麼是就在那院裡當差，不然，幽夢軒、芳芷閣、小巧居，殿下的書房，彆亂走，彆亂看。我們當差的，命捏在主子手裡。主子還情願和馴良善同我們說話，是功德，一旦冒犯諱諱，自求多福。殿下也算是個好脾氣的人，但誰與她作對，等閒抵擋不住的。”

“看來你真的甚麼都不認得。何止姨娘，幽夢軒另有個風郎君呢，小白臉一個，輕荏弱弱的，是殿下的麵首。”如兒更小聲地說。

“本宮要你本身寫一份契書。”

如兒擺佈看看，小聲對歸雁說：“接你出去的人是甘棠姐姐，你就隻能是殿下的人。不管你在哪當差，你記著一點，我們這位殿下不好惹，是會殺人的。殿下冇叮嚀你做的事，特彆是有關駙馬，有關碧心苑沈姨孃的，你不要多管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