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歸雁坐下，當真想好言辭，便一筆一畫地謄寫起來。數年不寫字，她的字不似舊年般清秀了，幸虧也還看得疇昔。

“唯。”

“駙馬？”歸雁一驚，俄然想起進府多日，還冇有見太長公主府的男仆人，“這位姐姐，殿下的駙馬，是不是江將軍？他現在那邊？殿下與他，豪情不好嗎？”

定華長公主府本就缺一個有學問，又能管事的人，探查當年假傳聖旨的欽差，剛好牽涉出宋歸雁，李嬅便起定見一見宋歸雁。

“殿下，婢子情願為您而死，婢子不肯死在阿誰男人身邊。”宋歸雁急得就要下跪解釋，李嬅看甘棠一眼，甘棠扶住宋歸雁。

“好！”李嬅合掌拍了拍，如兒芬兒捧著托盤盈盈而來。

“殿下，婢子想清楚了，婢子這輩子，都情願跟著您，您在哪，婢子就在哪，您要婢子做甚麼，婢子就做甚麼。”比起第一回，宋歸雁聰明瞭很多，也不再那麼躊躇，麵對李嬅，她行最端方的禮節，說最篤定的話語，她的自稱不是民女，而是婢子。

“本宮要你本身寫一份契書。”

“你更怕本宮命人送你回三裡坡，還是更怕你違逆本宮，本宮馬上正法你？”阿誰因外力裂開的石桌早有人抬出府去，李嬅坐在一張平整極新的石桌旁，悠悠喝茶。

如兒擺佈看看，小聲對歸雁說：“接你出去的人是甘棠姐姐，你就隻能是殿下的人。不管你在哪當差，你記著一點，我們這位殿下不好惹，是會殺人的。殿下冇叮嚀你做的事，特彆是有關駙馬，有關碧心苑沈姨孃的，你不要多管閒事。”

見兩個賣力灑掃的小丫環朝花壇走來，如兒與歸雁端著托盤，若無其事地往前走，如兒邊走邊悄聲說：“這座公主府如果亂起來，也夠亂的，你彆怕，不管當甚麼差，你不惹事，牢服膺取我教你的那句話，能好好活著。說實在的，近半年，我就冇見殿下哪一日真正地歡暢過，但殿下不喜好彆人愁眉苦臉，總之你看神采行事吧。該說話說話，不該說話就閉嘴，揹著主子也彆瞎說話。”

“想清楚了？你的挑選。”

李嬅召宋歸雁到書房談過一回話後，又給了宋歸雁些時候，讓宋歸雁靜下心來好好想一想。想想是否能夠摒棄過往統統，再無邪念，也想想一旦叛變、心口不一，將會接受如何的惡果。

“哎呀，我話多了些，你彆嫌煩。”兩人走進書房，如兒麵露歉疚。

李嬅與甘棠往芳芷閣去了，目送主子分開後，剩下的三人也前後分開，芬兒自去尋古管家，如兒與歸雁一同端著托盤往書房走，如兒獵奇地問歸雁：“殿下留下你，讓你做甚麼？與我一樣，奉侍殿下起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