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剋夫，阿福如何敢娶你？”

“這娘們已經給了我，就是我的女人，宋家還想接歸去？”

阿福家宅粗陋，屋裡幾近冇有甚麼看的過眼的陳列，宋歸雁伸直在床榻上坐著，打扮得像個農家婦人。

再回想舊事，宋歸雁心傷，甘棠亦為宋歸雁心傷，甘棠問：“你就甘心頂著剋夫的罵名？賀祈興萬一是被人下了毒呢？”

阿福不管宋歸雁疼不疼，一雙粗手拽得用力，宋歸雁倒在床上，目光驚駭，嘴唇翕動著，收回纖細的聲音，含混不清。

宋歸雁被宋家丟棄在小山村，甘棠不是冇想過她過得不會有多好，已做過心機扶植，隻道宋歸雁該死，真的瞥見宋歸雁，甘棠還是生了憐憫之心。

不，宋歸雁穿戴粗木麻衣，像個農家婦，又不像個真正的農家婦。平常的農家婦，脖子上如何會有鐵環，眼神如何會暮氣沉沉。

“還認得我，不錯。”甘棠點點頭，謔笑，“我也不知該如何說你了，你一個寒微庶女，殿下故意種植你，你偏要嫁人，嫁給一個假傳聖旨的罪人。”

領導大叔解釋，中年男人手裡的釘耙將放未放，“宋家？冇見過這幾個啊，來乾甚？”

“國師說我剋夫，招來邪祟啊，驗屍的仵作也驗不出祈興中了毒。”宋歸雁說。

“上百兩？這娘們還欠了債?”阿福眸子子一轉，立馬改了主張，雙手叉腰往外走，“快審吧，審不出來，說好不關我事啊。”

齊峰怕阿福不放心，也跟著去了，屋裡隻剩下三個女人，謝婼婷站在牆根處，麵牆站著，甘棠走到床邊。

瞥見如許的宋歸雁，甘棠想起了她家殿下裝瘋賣傻時的模樣。殿下是不得已裝瘋賣傻，宋歸雁再這麼下去，怕是真要變成瘋子了。

“請你殺了我。”宋歸雁用力扯脖子上的鐵環，如何扯也扯不開，情感衝動地叫吼著，連接床頭釘子的生鏽鐵鏈隨她的掙紮而來回閒逛，刺耳的聲音似抽泣的靈魂。

“帶我去見殿下？殿下願定見我？”宋歸雁又問。

“藏了甚麼東西？”阿福問。

“話說返來，我就活得好好的，你不急著嫁人，好好跟著殿下，你過得再不好，也不會比現在爛。”

“有一回，他出去應酬，當夜還好好的，第二日起來，就說心慌，請了大夫，也冇瞧出甚麼，也就不在乎，冇過幾日，他說喝了些涼水，著了涼，我們隻當他是風寒，哪曉得，他就那麼舍我而去。”

床上的被褥也不知本來就是灰色，還是臟得看不出本來的色彩，甘棠嫌棄地推開，坐在草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