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嵩說出這一番話語,李嬅放開馬晉同的手臂,心頭結霜。
麗妃假惺惺為李嬅討情,李嬅內心本就不屑,麗妃再對她說出這麼一段話來,她更覺諷刺。
李嵩離了龍椅,穩步走到大殿中心,他眼中的李嬅清楚非常,李嬅眼中的他,亦是清楚非常。
“不敢勞動殿下,不敢勞動殿下。”
“長公主,劍舞本是佐酒樂事,你實不該真的傷人,還不快出去請罪。”
如果纏綿旖旎之時,麗妃這好嗓子包含多少情調,而如本日這般景象,麗妃這副嗓音顯得分外刺耳。
李元的直覺奉告他:母妃不成能平白無端讓他勸說李嬅。
“皇叔,傷了馬將軍,侄女心中到底不安,臣女賠罪,老將軍不受,臣女自請護送老將軍前去太醫署包紮。”
勸勸公主?
聞聲,殿內世人看向殿外。
李嬅今番若能保全性命,定然會是個大禍害。
好個不該傷人,好一句場麵話。
“朕的乖侄女知錯便是,朕這宮裡承平得很,馬將軍尚能走動,何必護送。”
馬晉同負傷,大殿以內,李嵩拍桌而起,擺佈宮女寺人跪了一地,連同李元也趕快回步走向禦案。
李嬅往前走幾步,大聲朝大殿內說道:“李嬅此生,上不負皇天,下不負百姓,並無遺言。”
麗妃看向李嬅,眸光儘顯指責,李嬅看向麗妃,神采當中並無半分慚愧。
從走進麟德殿見禮,再到迴應麗妃的指責,李嬅的臉上始終帶著笑意,那是看似謙虛,實則越細看越叫人膽怯發豎的笑意。
馬晉同急於保住性命,李嬅又何嘗不是,她主動攙扶馬晉同起家,語氣誠心:“母親走後,皇叔是嬅兒獨一的嫡親長輩,請皇叔體恤,允準嬅兒親眼看著馬將軍傷勢好轉,聊作安慰。”
朝殿熟施禮時,李嬅再次對上李嵩的目光。
李嬅在收劍之時便已起家,馬晉同則還跪在地上,本身理虧,馬晉同心不安、氣不靜,一副低眉惶恐之態,右手扶左肩,鮮血從指縫間排泄。
放逐在外的皇次子李鵬已不敷為懼,皇宗子李朗是個廢料,皇三子李辭是個短折鬼,這李嬅倒是個讓她放心不下的。
他的傷口血流不止,染上血液的膝蓋成為筆刷,在漢白玉地磚上留下血腥味極重的畫作。
“哦?娘娘覺得我當如何賠罪,莫非要我磕幾個響頭?”
馬晉同盼著本身能快些獲得救治,剛好李嵩也恨不能馬晉同馬上消逝在他麵前,一等李嵩叮嚀一個小寺人領馬晉同到太醫署去,馬晉同便一麵謝恩一麵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