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楊班主手裡抓著一大把的香，走到棺材前，分出三根，而後用心將兩根香折斷，暴露短短的一截。

棺材一頭，另有著燒儘的香灰，我看了看董飛，董飛看了看我。

我表示董飛彆張揚，穿好衣服下了床，對著董飛道：“走，我們再去戲棚看看。”

董飛大呼。

我站在棺材前，雙手合十，哈腰拜了三拜，口中唸叨：“小子無禮，本日有事打攪陰靈，有怪莫怪。”

董飛收回了一陣委曲的聲音。

說著，我挽起袖子走上前。

“昨早晨，我看到那些唱戲的，都躺在棺材裡睡覺。”

這隻是一個信號，越來越多的屍身從棺材裡坐起來，全都睜著一雙浮泛的雙眼，看著楊班主。

我展開昏黃的雙眼，母親正在輕聲呼喊大姐二姐起床，見我醒來，笑道：“燕子，醒了？”

跟著楊班主話音的落下，梨園裡俄然颳起了一陣陰風，吹得人頭皮發麻。

那種近似於哭喪普通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讓我不由自主的顫抖了幾分。

董飛較著的被我的行動給嚇住了，老誠懇實道：“兩短一長。”

戲棚孤零零的聳峙在村頭，冇有一絲燈光，從遠處看，就彷彿一個荒廢了好久的修建普通。

我皺起了眉頭，心中思考著董飛說的話的實在性。

我點點頭，重新躺下。

我搖點頭，心想你看到啥我能曉得？

一時候，我和董飛嚇的不敢言語。

我看了董飛一眼，道：“這類香，是燒給死人的。”

我叫了董飛一聲，兩人吃力的將棺材蓋推開。

奶奶叫住了我，道：“燕子，你去睡覺吧。”

我嗯了一聲，問母親道：“媽，幾點了。”

董飛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較著還冇從驚駭中規複過來。

董飛又反覆了一遍：“昨早晨，我悄悄摸歸去，見到那些唱戲的，都躺在棺材裡睡覺。”

隔著如此遠的間隔，我都能感遭到戲棚裡傳來蕭瑟。

腳步聲近了，我悄悄的翻開桌布一角，昂首去看。

夏季裡七點的氣候還並不是過分敞亮，此時另有些昏沉。

但是當我還冇閉上眼睛的時候，董飛風風火火的從內裡闖了出去。

我低頭看著棺材裡。

我承諾一聲，回到房間去睡了。

楊班主，是他。

“返來再吃，我有急事。”我衝母親大呼。

我想了想，又和董飛推開了好幾個棺材，不出不測，內裡躺著的，滿是梨園裡的人，隻不過，卻全都是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