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虞非白一點都不感覺震驚，即便他現在多了一魄，能夠感知情愛，卻冇有憐憫店長。

我對此真的不感興趣，靈異協會裡傳聞分紅兩批，一批就是那種隻是衝著靈異而來的人，另有一批就是像柯淩月那樣的驅邪師，專門處理各種題目。我既不想跟那些冇見過鬼，整天熱中於會商神鬼玄學的人說話，也不想跟驅邪師有甚麼友情，我想過一段凡人的餬口。

比及屍油用完，我該不會要去偷屍身提煉吧？一想到這裡，我就感覺噁心。

在遠光燈下，女人轉過甚來。她的臉型很尖，削瘦如一張蜥蜴的臉，麵上長滿斑點和鱗片般溝壑縱橫的皺紋。暗黃的皮膚像乾裂的地盤，那一雙眼睛更像是枯死的植物，帶給人無窮無儘的暮氣。

此次滴完，瓶子裡的屍油已經所剩無幾了，估計隻能再撐個四五天的。我擔憂會再次失明，問：“屍油快冇了，你還能給我整點嗎？”

我被撞得摔在地上，很快有人跑過來，一邊扶起我，一邊問：“對不起啊，你冇事吧？”

“你們家屬當年也很短長吧？”

他溫情脈脈地撫摩著木偶的臉龐，指甲在木頭上摩擦，刮出一陣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聲音。

“不，不是的，他不是壞鬼！”我想要為虞非白辯白，卻不知從何提及。

傅斯連走到趙莉的軀體前，放出趙莉的靈魂，讓她迴歸本體。

我跑到講授樓的女廁所，找了一間躲出來，用小鏡子照著滴屍油。那屍油又臭又噁心，我用一隻眼球瞄不準，常常會滴到臉上。黃色的液體順著皮膚滑到嘴邊，那味道比一百桶渣滓還酸爽。

“請慢走！”她在背後一鞠躬。

即便走出水一方很遠，我仍然能聽到店長的哭聲。他對木偶的豪情讓我有些唏噓，但他的確是做錯了。

“我，我的左眼彷彿又瞎了。”摸著我的眼皮，我的確想哭。

至於傅斯連，他固然冇有跟著脫手，但明擺著是在看好戲，等著坐收漁翁之利。待會要真的打起來，他必定會在合適的機會脫手。

大抵是因為夜深的原因，小哥開車很快，橫衝直撞的，把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裡。我一邊拉著車門把手，一邊按住小哥的座椅，恐怕他真把我給甩出去。

我“哈哈”一笑，帶上他出門上課。

比及入會後，我再找個來由退會就是。

虞非白可冇放過他，重重拍了他的手背，罵道：“冇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