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天，固然還不敷夠熱，但是明天豔陽高照，站在陽光下，也不至於冷的打抖，要不然，這是病了？

肖家的祠堂，設在一處園林深處，不曉得多少年的大樹遮天蔽日，將偌大的一個院子遮擋的冇有一點陽光，白日裡也顯得有些陰沉。

固然肖墨說的含混，但沈星月想想昨早晨的事情，也算是明白了一二分。

梳洗打扮以後，沈星月便應當跟著肖墨去給肖老爺和夫人敬茶，可小丫頭卻扭扭捏捏的道：“少爺，少奶奶，老爺昨早晨宿醉，這會兒頭疼還冇起家。老夫人也說不太舒暢，昨早晨已經喝了媳婦茶了，明天就先罷了。讓少爺和少奶奶去給祖宗們上香就好了。”

肖墨哼笑一聲：“新婚祭祖，是肖家多少年的端方，冇有非常的來由，即便是家主，也不能說一個不字。何況，誰又能曉得我會做甚麼。”

一個新來的小丫頭不明就裡，看著四下冇有主子，悄悄的用胳膊碰了碰站在一邊的女人：“秀兒姐姐，你很冷麼，如何一向在抖？”

一陣極淡的香味滿盈開來，沈星月眯了眯眼，看著那煙霧先是繞著香案漂泊，隨即環抱上肖家先祖的牌位，再順著敞開的大門往外散去，煙霧固然不出院子，但是所到之處，卻叫陰霾少了幾分，也沖淡了一些氛圍中刺鼻的味道。

這裡冇有外人，他們兩之間也無需粉飾作假，心誠則拜，不誠，連模樣也不必做。

幸虧肖墨在肖家的正統職位無人可超出，除了肖府的正室，他的親生父母以外，其他的一世人，姨太太之流，在他麵前都是要口稱少爺的，隻論尊卑，非論長幼。

沈星月站在肖墨身後有些不測，獨一的兒子娶媳婦，這但是再冇有比這更大的事情了，彆說宿醉，就是站不起來，抬也要叫人抬來啊，要不然這事情傳出去，豈不是丟全部肖家的人。

肖墨給沈星月的第一個印象就是冷，又冷又酷，拒人千裡。是以當肖墨在祠堂的墊子上慎重的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幾個頭，然後轉過臉來看她的時候，沈星月臉上驚詫的神采還冇有散去。

“這香……好香。”沈星月深深吸了口氣，然後將前麵的話嚥了下去。

不過肖墨並不急著將香插進香爐，反倒是右手從腰上一摸，摸出隻精美的羊毫來，也不見蘸墨蘸水，在細細的香柱上快遞的化了幾筆，然後才插進香爐。

不過更叫沈星月不測的是，肖墨聽了小丫頭傳的話，倒是料想當中的神采，隻點了點頭說了聲我曉得了，便轉臉對沈星月道：“你隨我來，帶你去祠堂拜祭肖家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