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墨轉頭看了沈星月一眼，見她皺著眉頭，淡淡道：“這世上不管甚麼，物極必反，過猶不及，太盛的花，太美的人，太深的情，太大的家業……”

三月的天，固然還不敷夠熱，但是明天豔陽高照，站在陽光下，也不至於冷的打抖，要不然，這是病了？

沈星月站在肖墨身後有些不測，獨一的兒子娶媳婦，這但是再冇有比這更大的事情了，彆說宿醉，就是站不起來，抬也要叫人抬來啊，要不然這事情傳出去，豈不是丟全部肖家的人。

舒暢的呼了口氣，沈星月道：“如果我是那要肖家移運換勢的人，就毫不會讓你到這院子裡來。”

肖家不缺錢，香是好香，隻是這香裡，不曉得增加了甚麼東西，旁人聞著能夠隻感覺香，在沈星月感受，卻有些刺鼻了。

肖墨哼笑一聲：“新婚祭祖，是肖家多少年的端方，冇有非常的來由，即便是家主，也不能說一個不字。何況，誰又能曉得我會做甚麼。”

“天不散，人散。”肖墨伸手在空中佛了佛，彷彿是揮去甚麼看不見的陰霾普通，：“精確的說，不是散，是移。一小我的命太好，總會叫人妒忌，一個家屬，也是一樣。固然說射中必定，但這世上總有些體例，能叫你的射中必定，變成彆人的射中必定。”

一個新來的小丫頭不明就裡，看著四下冇有主子，悄悄的用胳膊碰了碰站在一邊的女人：“秀兒姐姐，你很冷麼，如何一向在抖？”

“這香……好香。”沈星月深深吸了口氣，然後將前麵的話嚥了下去。

一陣極淡的香味滿盈開來，沈星月眯了眯眼，看著那煙霧先是繞著香案漂泊，隨即環抱上肖家先祖的牌位，再順著敞開的大門往外散去，煙霧固然不出院子，但是所到之處，卻叫陰霾少了幾分，也沖淡了一些氛圍中刺鼻的味道。

大宅門裡固然飯開張口衣來伸手，卻也比平常百姓家多一些煩瑣的事情，比如新婚第一天，一大早的便要起家，給祠堂上香，給公婆敬茶，順帶著，還要熟諳一下府裡的一群姨太太和七大姑八大姨。

幸虧肖墨在肖家的正統職位無人可超出，除了肖府的正室，他的親生父母以外，其他的一世人，姨太太之流，在他麵前都是要口稱少爺的，隻論尊卑，非論長幼。

沈星月固然顛末無數年事，但對人間的體味，明顯冇有肖墨深，對肖家，就更不提了。對於肖墨的話，在大麵上，天然是無前提從命的。

“另有，這太香的香？”沈星月看著肖墨推開房門，看著內裡一排一排肖家曆代的先人靈位，感慨道：“肖家也算是百年世家了，固然開端未幾昌隆，但畢竟是一代代的出了頭。並且這些年，也冇聽甚麼為富不仁的事情，運勢不該如此就散了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