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望之進了院,便瞧見這幅美人圖,輕一揮手,讓下人莫要出聲,隻倚著玉輪門悄悄的瞧著,越瞧越是得趣,隻因嬌娘蓮步輕移,單手拎著裙襬,堪堪暴露裙襬下那雙水粉色牡丹繡紋的娟鞋。
“且容她在對勁幾日,待爺過了新奇勁,也該給她立立王府的端方了。”豫王妃說的輕描淡寫,嘴角乃至微微一翹,眼底倒是劃過一抹陰鷙的暗影,也明示著豫親王府內院即將湧起的腥風血雨。
“瞧瞧,這魏側妃當真是妙手腕,這才幾日就勾得王爺離不了她的身了,怪不得內裡都道承恩侯府便連那東門前的兩個石獅子都不乾不淨。”豫王妃嘲笑連連,她自嫁進這豫親王府倒是頭一蒙受瞭如許的屈辱,讓她如何不生恨。
李嬤嬤也未曾想豫王會這般打了王妃的臉,可卻也曉得眼下可容不得旁人火上澆油,忙勸道:“主子莫惱,想來那魏側妃是王爺相中的,少不得新奇幾日,說到底她也是您手裡討餬口,待王爺嘗夠了鮮,還不由著您拿捏。”
李嬤嬤見豫王妃順了一口,便重新奉了盞茶,說道:“這話老奴倒是不附和,我們王爺最看重端方不過了,那裡容得她們張狂,再者,說到底側妃不過是占了個好聽的名頭,莫說擱平凡人家,就是在侯府,如魏側妃那般的也就是個姨娘,哪天惹了主母不喜,還不任由主母打殺發賣。”
在墜玉閣連宿了七今後,滿王府的人不管是主子還是主子都在張望著豫王徹夜的歸處,畢竟前些時候魏側妃明晃晃的打了韓側妃的臉,也不見王爺有所起火,說不得,這新來的魏側妃當真得了王爺的歡心,會突破多年來府裡的端方。
戚望之性子夙來偏冷,如此舉止卻也是忽來的性子,見她這般招人疼的模樣,倒是鼓起了幾分調笑的興趣,嘴角略一勾,便道:“如何?爺早早返來你還不歡樂了?”
常日裡服侍這梅樹的小丫環也是個機警的,可貴見上主子一麵,又見嬌娘本日興趣頗高,忙脆聲說道:“主子,這梅樹是您未進府的時候王爺特地命人移栽的,原覺得本年是開不了花了,哪成想這樹也是有靈性的,曉得討主子歡心呢!”
戚望之原是籌算過來瞧瞧嬌娘便回那頤和軒,現在見她美眸生輝,那眼仁烏黑似墨,偏又光輝生華,讓人望著那雙眼就不忍回絕。
“這梅樹開的倒是比我們臨水閣那幾株還要好,就是不曉得變成梅花酒是不是也一樣清雅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