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羽先是精力一振,隨後又有一些懶懶地說道:“旁人不知,雲娘你卻不明白我的心麼?”
“乃是‘濃春孤館人愁坐,斜日空園花亂飛’一句。”薛修媛含笑而語,“羽mm當真巧思。這‘濃春’二字,極言盛春之時春光濃豔豐富之態,可謂妙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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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羽麵上不由閃過得意之色,她點頭道:“姐姐謬讚,mm愧不敢當。”
薛修媛眉心微微一動,麵上卻不露聲色。她又讚了幾句,含笑另起了話頭。
金羽握著木柄兒一陣用力,搗得木碗中花汁四濺,本來半透明的鵝黃花瓣兒殘了滿碗。金羽看著那花汁悄悄的,早冇了花時的風味,不由一陣無趣。她將碗兒撂在桌上,悶悶喚道:“當歸――當歸――這宮中好生無趣。”
薛修媛麵上暴露佩服的神情:“本來如此,倒是姐姐陳腐了。”
薛修媛隻微淺笑道:“達者為先。”金羽想起此人是個書癡,暗道本身憑著這個時空冇有的詩詞占了好大的便宜,竟得了薛修媛真敬愛護,不由又忸捏又對勁。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金羽也不好辯駁,隻暗罵本身先前對勁浮滑,一不留意說了好多詩詞出來。誇耀的時候倒是對勁,卻給本身挖下好大一個坑。因而也就有些悶悶地不說話。三人談笑一陣。江承光請她二人來本就是有風雅的意義,金羽沉默,薛修媛便一一吟誦形貌夏季氣象的詩詞,時不時發幾句感慨。金羽憑著後代的見地,也能做出幾句出色點評。普通來講亂來人是夠了,可薛修媛恰好是個有真才實學的,她口中很多詩詞金羽也是聞所未聞。越往深裡說去,金羽心中就越是叫苦不迭,隻盼著早點兒擺脫,便發起一起去賞梅。
金羽忙扶她起來,嗔道:“姐姐年善於我,還當不得這一聲麼?”
金羽沉吟道:“現在雪化了,乾清乾淨的需求著明豔之色搶眼……先為我換身衣裳。”
金羽看她那謹慎謹慎的模樣氣就不打一處來。當歸是昔日金素的侍女,她自發對不起長姐,留她在身邊也算是彌補。她金羽可曾虐待過當歸?恰好她戰戰兢兢,從不能信賴她的美意――罷,罷,金羽不是計算的人。可她也不樂意每天對著當歸的苦瓜臉!後宮中另有誰能如許好性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