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出了帳篷以後並未走遠,四眼拍了拍身上的草葉,問:“我們要不要繞到前麵去看一看裡頭是誰,就當是路過?”
大夥都不說話,等著阿鐵叔發話。他沉吟了一下,開口說:“事情都到這一步了,如何鬨都冇意義。大師該乾甚麼乾甚麼,把窩子紮起來,避開漲水的河灘,聚到樹林入口處。至於這兩小我,豹子,他們都放在你的帳篷裡,好都雅管起來。大師按平常的分派,都忙起來吧!”
“楊二皮防得也夠嚴實的,還留了一手在裡頭。”我摸著下巴思考了一下。現在想撬當然是冇題目,我們手頭有鐵器,可到時候隻要人產業場一拆,立馬露餡兒啊!何況這釘子每個都有寸把長,要起出來頗費工夫。不過,事情都已經做到這個份上了,如果無功而返,我麵子掛不住不說,也對不起人家四眼的一番熱忱。我想了想,一不做二不休,該撬的還是要撬,勢需求將埋冇在角落裡的、那些見不得人的罪過都拖到陽光底下,繩之以法。當然,如果究竟證明楊二皮是個營私守法的好百姓,那就最好不過了,要不然轉頭立馬扭送派出所。
開初先是聞聲敲擊木箱的聲音,而後又是踱步聲,看來此人毫不是楊二皮,來者跟我們一樣底子不曉得箱子裡裝的是甚麼,他正在躊躇要不要拆箱查抄。公然,冇走幾步,那人俄然停了下來,接著又聞聲砰一聲,然後就是布料摩擦之聲。我心說不好,看模樣此人是要爬上頂端,去拆最上麵的木箱,萬一他朝底下隨便看一眼,那我和四眼可就完整透露了。
“廢話,那麼顯眼的東西,化成灰我都認得。”
四眼冒充環顧了一下四周,俄然指著亮燈的駐貨大帳說:“那邊如何有燈?不是堆棧嗎?”
為了製止被內裡的人發明,我們冇有帶上手電,而是將大帳背對營地的一麵開了一道小口,引了一點兒月光出去用作照明。這座囤貨的帳篷是由四根主杆和一張龐大的防潮帆布搭建而成,看上去固然粗陋,但在潮濕高溫的雲貴地區卻非常合用。全部帳篷大抵有四五平方米的模樣。楊二皮的貨箱就堆放在帳篷正中心,先前碎裂的那口箱子已經不見了蹤跡,不曉得是被馬幫還是楊二皮的人收了去。本來十口大箱,眼下隻剩九口,三三一壘擺列得非常整齊。我們想偷偷翻開此中一口,隻好兩人一疊爬到最上麵一層去一探究竟。我先蹲在地上,將四眼抬了上去,而後依托木箱之間藐小的裂縫作為墊腳處一躍而上。四眼爬在箱頂問我拆哪一箱。我擺佈看了看,感覺冇啥大的辨彆,就挑了一口最左邊的黑木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