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哪能呢!老林子裡傷害多了,毒蛇、野蜂、毒蚊子,另有山魈!”
那麼冷的天,誰敢上山?隻要營地鬼子纔敢進山掙命。他們出來乾啥?
趙大瞎子說:“哼,大啦!不過那邊隻能住一夏季,開了春就不可了。黑瞎子睡醒了,愛鑽樹洞,它鑽出來,就把人給吃啦!”
我聽得眼都直了,問他:“有野獸冇?”
夏季要吃水,就去河邊刨幾塊冰,用麻袋裝返來,用火化開吃。
他說,大興安嶺,差未幾算是中國最後一塊原始叢林了。
趙大瞎子說:“漸漸兒你就曉得了,這會兒他們不在,我們小點聲說。”
屁股朝死人身上坐一下,腸子都給壓出來啦!”
我有點吃驚:“如許說,他不也一百歲啦?!”
白朗打了點野味,有三隻野雞、一隻野兔,老絕戶把一掛熏得黑黑的臘肉在火上烤得滋滋冒油,又弄了一大桶本身釀造的苞米酒,我們幾個圍著篝火,痛痛快快吃了頓野味。
我問他:“那老林子裡啥最傷害,老虎嗎?”
趙大瞎子接著說:“老林子裡,啥玩意兒冇有?木耳、榛蘑、猴頭、榛子、鬆籽。另有漿果,黑加侖、越桔、稠李子、山丁子,有人趕著大車,在山上可勁采,采上幾大車都采不完。
我驚道:“我操,那樹得有多大?!”
砍木!你還彆說,大寒天的,倒是好砍木。天冷,木頭脆,用大鋸一伐就伐倒了,卸掉枝葉,用力往下一推,順著雪地就滾到山腳下了。
我大呼道:“操,還真吃人?!”
趙大瞎子不覺得然:“哼,一百歲,俺看他能活一千歲,活成老王八犢子!”這是在罵人了。我看著趙大瞎子義憤填膺的模樣,也有點好笑,硬拽著他歸去了。
我小聲問他:“操,咋了?”
我來了精力:“你說的山魈是山鬼嗎?那玩意兒還真有?”
“大興安嶺不但有山,另有水,有一座山,就有一條溝,甘河、額木爾河、多布庫爾河……到處是水,魚多!哈,那些個大魚,哲羅魚、細鱗魚,多大的都有!”
我有些獵奇,問:“他到底是甚麼來源?如何那麼怪?”
我說:“你小子不會真吃天鵝肉了吧?”
“啥?”我在那看著垂垂變黑的天空發楞。
“天鵝!”
也是因為天冷,老林子裡的樹長得慢,像鐵塊那麼硬,敲起來梆梆響。
趙大瞎子說,搞不懂,這老頭做事情很古怪,無兒無女,一小我住在大山上,靠打獵為生,柴米油鹽都靠打來的皮子換。他不但下絕戶套,還愛挖狼的絕戶窟。挖絕戶窟,就是守在狼窟旁,先打死兩端大狼,然後往狼窟裡燒火,用濃煙把狼崽子給熏出來,然後當場在地下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