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文若從宮中出來後……”

“文若？……文若？”郭嘉邁步進了房間，喊了兩聲，見冇反應後，上手推了推荀彧，荀彧才緩緩展開眼睛，雙目血絲滿布，眸光失焦。他醉醺醺地抬開端，望向郭嘉好一會兒，才認清來人：“是奉……奉孝啊？”

郭嘉眉毛一挑：“還不錯，你還認得我。”

郭嘉內心悄悄歎口氣地搖了點頭：郭嘉對荀彧家中早已熟諳，曉得這位掌管數十萬雄師錢餉糧草的內政第一高官並非樂於享用，礙於財帛之人。數十年兢兢業業，亮節高風。對大漢，他是鞠躬儘瘁，忠心耿耿。對曹操，傾力相幫，問心無愧。但是……但是現在……他所虔誠的大漢已是日薄西山。大漢的天子更是辦出了一樁讓他瞭解不能，接管不了的昏聵事。如果隻栽贓曹氏謀反，誆他進宮救駕還隻是讓荀彧憤恚憤怒，那麼劉協厥後置火線雄師於不顧還便是讓貳心傷絕望了……而到被他猜忌，遭他囚禁時，荀彧恐怕亦是完經心死……絕望。

“這酒好嗎？”郭嘉手扶著酒罈，眼睛卻望著門外。等荀彧酒罈放下就幽幽地問出這麼一句。“提及來，如許的氣候，如許的酣醉，倒又讓我想起多年之前的事了。……當時候……誌才還在……”

郭嘉隻是在榻邊站了半晌，並冇有喚醒荀彧便跟唐薇告彆分開。

“我一向在想，等將來有一天，天下安定，我要到陽翟去，到誌才墓前，親身奉告他……我們勝利了！中原一統，九州承平，冇有離亂之痛，冇有交戰之苦。江山已定，百業待興。他若地下有知，也想必也會含笑地府。”

昔日人來人往，繁忙非常的荀府此時非常冷落，連侍衛都無精打采地倚在門框上談天。郭嘉進門的時候，正看到一個守門的侍衛打著哈欠無聊地望天感慨：“你說主公對我們大人到底是個甚麼意義？這罷官奪職後卻又還是讓我們這群人好好保護……你說主公這是想囚禁大人他呢還是想……拉攏大人以作後用？”

荀彧被摁坐歸去，手又摸索地撈起了中間的酒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