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胖乎乎的食指，在我麵前晃了晃：“第一，在藏鏡鬼的傳說上，你隻在乎當中的可駭傳聞，但卻忽視了傳說的本質。”

梁彩霞的“遇襲”，一方麵是為測試酒精及乾冰槍彈，另一方麵則為讓大師信賴藏鏡鬼傳說，以便把罪名全推到虛無漂渺的鬼怪身上。

“你的意義是，藏鏡鬼踹不了梁彩霞？”我恍然大悟道。

“哪怕她有天大的膽量，把她關進牢裡去，還能鬨出昨晚亂子來嗎！”老邁瞪了我一眼。

按照傳說，藏鏡鬼是大戶人家的閨女，理應穿著保守，且不會做出有感冒化的事情。像老邁說的那樣，先把裙子拉高來，再抬腳踹人的不雅行動，像蓁蓁這麼鹵莽的女生做不出來，她就更不成能。

我心有不甘地辯駁道：“老邁，昨晚的事可不能怪我啊，誰也想不到藏鏡鬼竟然會如此膽小包天，在太歲頭上動土。”

這招苦肉計實在奇妙，一度把我們耍得稀裡胡塗。不過，凡是謊話都必然會有縫隙，隻要順著這個縫隙尋根究底，就不愁不能把本相揪出來！

給他這一說，我立即想起梁彩霞。在體味她受藏鏡鬼攻擊的顛末時，吳威曾提及她並不曉得藏鏡鬼傳說。可她是梁村人，不曉得傳播於王村的傳說也是道理當中。

我邊遁藏他的攻擊，邊辯駁道：“冤啊，任何有可疑的細節，我都已經詳細調查過。但是藏鏡鬼實在太奸刁了，幾近做到滴水不漏，到現在我們連思疑工具也冇有。”

老邁俄然站起來，又再用胖指頭戳我腦袋，並罵道：“線索不是冇有，隻是你太笨冇重視到。”

“你真是有救了。”老邁已經懶得罵我，直接說重點：“當代的旗袍跟民國期間的格式大同小異，最大辨彆就在於裙襬的叉口開在哪個位置。當代的旗袍普通會把叉口開在膝蓋以上，主如果為了便利行走。但這類格式的旗袍，在社會民風相對保守的民國期間，就隻要寒暄花纔會穿，大戶人家的閨女纔不會穿這類有感冒化的衣服。”

我道出心中所想，換來的倒是老邁又一次白眼：“如果這是個近年無人提及的傳說，如果這姓梁的是個三步不出閨門的大女人，那才叫‘道理當中’！你不想想姓梁的做甚麼買賣，她但是在菜市場裡賣凍肉，跟三姑六婆侃大山是她事情的一部分。客歲門生跑進防浮泛時，就有人提起藏鏡鬼，你以為她有能夠冇聽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