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打掃書房,在《南洋巫術考》夾頁裡發明張泛黃照片。穿民國粹生裝的女子度量嬰兒站在宅邸前,麵龐與周太太有七分類似,照片後背用硃砂寫著"丙戌年攝於祖宅"。定時候推算,這棟修建起碼存在八十年,可房產證顯現周太太五年前才購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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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棟英式老宅藏在梧桐道絕頂,鐵藝門欄爬滿枯萎的常春藤。嬰兒房在二樓西側,整麵牆貼著暗金色符紙,窗框纏繞的紅線串著銅鈴。三個月大的嬰兒躺在紫檀木搖籃裡,皮膚白得近乎透明,脖頸掛著枚生鏽的長命鎖。周太太臨走前遞給我本牛皮手冊:"每晚九點喂三滴這個。"玻璃瓶裡的液體泛著詭異的靛藍色。
當我摸到後腰的瑞士軍刀時,嬰兒俄然收回貓科植物般的嘶吼。銅鈴狂響中,符紙無火自燃,閣樓遺照裡的女子緩緩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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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得恰好。"她回身時旗袍裂開細縫,暴露皮下青灰色鱗片狀紋路,"還差最後一場移魂術。"厥後才知,周家世代修習南洋降頭術,每代長女需在產後百日將靈魂轉移至新軀體。那些陶瓷人偶,都是失利品的容器。
我第一次見到周太太是在城南舊貨市場拐角的咖啡館。她穿茶青色絲絨旗袍,珍珠耳墜在暖光下泛著冷調,指尖夾著半截密斯捲菸,煙霧環繞間打量我的眼神像在評價一件古玩。"每月兩萬,照顧我女兒到週歲。"她推來條約時,袖口滑落的翡翠鐲子撞在玻璃桌麵,收回近似骨骼摩擦的脆響。
第七天深夜,我在廚房熱牛奶時聽到閣樓傳來指甲抓撓木板的聲音。順著聲音摸到三樓主臥,發明衣櫃後藏著道暗門。門縫排泄腥甜氣味,混著寺廟常見的檀香味。正要靠近時,身後俄然響起銅鈴急顫——本該熟睡的嬰兒正扒著嬰兒床圍欄,瞳孔在月光下呈虎魄色豎紋。
詭異事件在滿月夜達到顛峰。當晚雷雨交集,我按例將藍色液體滴進奶瓶。嬰兒俄然收回成年女性般的尖笑,打翻奶瓶後四肢反折著爬向窗台。銅鈴無風主動的刹時,閣樓傳來重物墜地聲。我衝上三樓,暗門敞開,黴味裹著骨灰氣味劈麵而來——神龕供著張吵嘴遺照,恰是書房照片裡的女子,供桌散落著寫滿生辰八字的黃紙。